这短短一瞬，林墨却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生机。
他虽然灵力尽失，但那颗属于顶尖炼丹师的、清醒到可怕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低头！”他用尽气力，对着身旁那名还在发愣的弟子，沙哑地吼了一声。
那名弟子如梦初醒，本能地一缩脖子。
林墨靠着他的支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脚，对着墙角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碎石，轻轻一踢。
那块碎石，带着一个炼丹师对于角度与力道最精准的计算，不偏不倚，“啪”的一声，撞在了那颗已经威力大减的“化血毒丹”上。
毒丹在空中翻滚着改变了方向，擦着林墨的耳边飞过，最后“噗”的一声，糊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没有爆炸，没有腐蚀。
那颗黑色的毒丹，像一坨烂泥，软趴趴地贴在墙上，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黑乎乎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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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王浩呆呆地看着那坨烂泥，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再试图呼唤脑海中那个已经“关机”的系统。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暴怒，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不可能！我的毒丹！我的系统！”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发出了不甘的咆哮。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所有的手段，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炼丹师面前，都接二连三地失效了？
“是你们……是你们搞的鬼！”王浩赤红着双眼，将所有的怨恨都投向了林墨。
他放弃了所有术法，像一个街头斗殴的混混，咆哮着，挥舞着拳头，再次冲向林墨。他要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把眼前这个让他受尽屈辱的家伙，活活打死！
看着状若疯魔冲来的王浩，林墨的眼中，没有半分惧色，反而闪过一丝怜悯。
一个习惯了开“外挂”的人，一旦外挂被封，便只剩下无能的狂怒。
“退后。”林墨轻轻推开了扶着他的那名弟子。
他靠着墙，慢慢地，重新站直了身体。化功散的毒性依旧在侵蚀着他，让他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但他还是站直了。
他是一个炼丹师。
一个炼丹师的战斗，从来都不是靠拳头。
就在王浩的拳头即将砸到他面门的瞬间，林墨那只垂在身侧的手，再次动了。
这一次，他没有掏出纸包，也没有掏出丹药。
他的指间，多了一枚小巧的、如同哨子一般的竹管。
他将竹管凑到唇边，用尽肺里残留的最后一丝空气，轻轻一吹。
“嗡……”
没有声音发出，只有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带着奇异频率的次声波，从竹管中扩散开来。
这是他从一本古籍上学来的小玩意儿，本是用来驱赶丹房附近的老鼠和蚊虫的。这种声波对人无害，但对某些特定的神经，却有着强烈的刺激作用。
尤其是，对于一个刚刚自损心脉、精神处于极度亢奋与混乱状态的人来说。
正疯狂冲来的王浩，身体猛地一僵。
他只觉得大脑深处，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钢针狠狠扎了一下。那股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全身的肌肉瞬间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他那挥出的拳头，在离林墨鼻尖不到三寸的地方，无力地垂了下去。
“呃……”
王浩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向前倒去，“噗通”一声，脸朝下，摔在了林-墨的脚边，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周围的厮杀声依旧，但这一方小小的角落，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那名刚刚被推开的弟子，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从王浩偷袭，到林墨中毒，再到绝地反杀……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十个呼吸，其中的凶险与转折，却让他看得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
他看着那个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如纸，连站立都有些勉强，却最终将一名凶残的筑基期叛徒轻松放倒的炼丹师，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这就是……首席炼丹师的实力吗？
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