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小姐,请您不要再试图诱惑我的挚友。”
费奥多尔从闪烁着代码的屏幕前转过头,淡淡的出声道。
“您所谓的自由是致命的毒药。”
冷泉忧木毫不客气地在他身旁落座,单手托腮望着倒挂在屋檐上的果戈理。
“我并不觉得有问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无时无刻不被各种枷锁束缚,既然如此,大脑所产生的思维是否也是一种幻觉?”
她微微侧首,猩红的瞳孔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人类唯一拥有的自由,就是选择死亡的自由。”
“我对此持不同看法。”
她的话明显是要将果戈理往绝路上引过去。
于是费奥多尔彻底转过身来,目光看向她,低声笑道:“死亡是自然施加给所有生物永恒的终点,这算不上真正的自由。”
“承认吧,所谓选择死亡的自由,不过是出于对生存意义的恐惧。”
费奥多尔就这样轻笑着,将她所谓死亡的自由扭转成了对生存意义的恐惧。
这是诡辩。
“自由!!!”
一直倒吊在屋檐上,将自己浑身上下用斗篷裹起来,像一只蝙蝠一样的果戈理猛地张开双臂,身上的斗篷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
他爆发出夸张的大笑,从斗篷内侧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金色鸟笼。
“您要将最精彩的谢幕提前到现在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
冷泉忧木蜷缩在座椅里,单手撑着下巴,整个人缩的小小的一只,随意的抬起眼皮:“你之前不是同意了吗?”
“嗯?!当然!当然!!我同意了!”
果戈理抱着自己在空中扭来扭去,随着他的动作无数面小镜子从斗篷中哗啦啦地坠落,在地面上碎裂成大片的碎片。
他用着那种抑扬顿挫的语气叫喊:“但是死亡哪有什么自由可言!!不过是生命的终点,不过是死亡的终末,是注定到来的平等!!”
果戈理松开了自己,咚的一声,落在镜子碎片铺就的“舞台”上。
他站了起来,随即以一个夸张的华尔兹舞步向冷泉忧木行礼。
“只有活着才能将克里姆林宫的屋顶换成。”
“可以让河流流淌着巧克力。”
“可以让我可爱的小鸟——”
他向前迈出一步,优雅地执起她的手,“永远都猜不到下一秒是否会有死亡降临。”
语气变得平缓而又轻巧,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但话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可以在前一秒称你为亲爱的鸟儿,下一秒就露出利爪,真是善变的男人。
显然,他认同了费奥多尔的观点。
当生命成为无限可能性的荒诞剧场,死亡反倒成了最无趣的固定结局。
“原来如此,作为飞鸟的尼古莱先生,咳咳咳……但愿你能幸福的、长久的、咳咳……按照你的意愿活下去。”
冷泉忧木说着说着,突然开始咳嗽,但是因为坚持断断续续的说完了。
她咳得脸颊泛红,而果戈理却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
等听完她的话,他才扬起灿烂的笑容,从斗篷里掏了掏。
下一秒,一个礼盒递到她面前,果戈理歪了歪脑袋,问道:“您现在要死了吗?”
“还早着呢,至少要等到费佳死了 我才会死,咳咳咳——”
冷泉忧木捂住嘴唇,半晌才勉强止住咳嗽。
等平静下来,她才伸手去打开那礼盒,在打开礼盒的一瞬间,5、6只洁白的鸽子从里面飞了出来。
其中一只落在她的肩头,果戈理打了个响指,鸽子们立刻化作缤纷的彩带,洒落在她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惊喜!!!”
果戈理大笑着跃回屋檐,像只真正的鸟儿般轻盈。
目睹了果戈理动如精神病人一样的精神状态,费奥多尔只是微笑着转头看向头上还挂着彩带的玩家,问道。
“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还能再撑多久?”
“可能是最近花粉过敏吧,”她漫不经心地拍落身上的彩带,“放心好了,活到30岁不成问题。”
“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