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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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请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不多时,那管事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苏妙妙抬眼看去,心中微微一动。
来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身形清瘦,面容俊秀,鼻梁上架着一副……用水晶磨成的、类似眼镜的东西。他手中拿着一卷书,气质干净得像个不问世事的书生,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商人的市侩气,更与“蝎”这种阴毒的代号,毫不沾边。
【我靠!这……这不就是那种小说里表面温润如玉,实则腹黑手狠的病娇反派吗?这颜值,当个药铺老板可惜了,应该去晋江出道啊!】
“在下谢炎,是这百草堂的主人。”年轻人开口了,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丝江南口音的软糯,“听闻夫人想用一席能开胃祛湿的药膳火锅?”
“正是。”苏妙妙收回心神,继续扮演她的“作精”贵妇,“我这人,嘴刁。寻常的补品吃不惯,就爱些酸酸辣辣的口味。可外头的馆子,又嫌弃它们用料粗糙,不干净。谢先生若能做出让我满意的火锅,诊金和食材的钱,我都十倍付之。”
谢炎扶了扶鼻梁上的水晶镜片,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打量了苏妙妙几眼,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却气势内敛的墨渊,缓缓开口:“夫人面色虽红润,但唇色略浅,应是气血运行稍有不畅。而这位先生,气息沉稳,下盘极定,想来是习武之人,但眉宇间带煞,内里恐有旧伤积郁。南方的湿热之气,确会引发二位的旧疾,导致食欲不振。”
他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却精准地点出了两人的身体状况。
墨渊的眼神微微一凝。
苏妙妙心里也是一惊。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光凭看,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谢先生好眼力。”苏妙妙面上不动声色,“既然你看出来了,那这火锅,你做得还是做不得?”
“做得。”谢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不过,酸辣,亦有讲究。寻常的醋和辣椒,徒有刺激,于身体无益。夫人口味喜酸,我可用乌梅、山楂入味,取其果酸,生津开胃;喜辣,可用白芷、荜拨之辛,温中散寒。再以一锅用老鸭和十年陈皮熬制的清汤为底,涮上新鲜的河鱼和嫩蔬,既能满足夫人的口腹之欲,又能调理脾胃,一举两得。”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直接把苏妙妙那个山寨版的“冬阴功”理论,提升到了另一个学术高度。
【高手!这是遇到真正的行家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药膳了,这是分子料理级别的养生大餐啊!】
“听起来……倒是不错。”苏妙妙故作勉强地点了点头,“那就做来尝尝吧。”
***
半个时辰后,一席独特的“药膳火锅”被呈了上来。
锅是特制的紫砂锅,汤底清亮,飘着几颗乌梅和切成丝的陈皮,散发着雅致的药香。配菜更是讲究,薄如蝉翼的鱼片,用荷叶托着;碧绿的菜心,还带着晨露。处处透着精致。
苏妙妙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
这汤底,酸而不涩,辛而不燥,温润的口感滑入喉中,一股暖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那鱼片涮入汤中,入口即化,鲜美至极。
“如何?”谢炎含笑问道。
“勉强入口吧。”苏妙妙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已经给这道菜打了满分。
她一边吃,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谢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真是家学渊源啊。不知……师承何处?”
谢炎给她添茶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不过是读了几本闲书,自己瞎琢磨罢了,让夫人见笑了。”
这回答,滴水不漏。
苏妙妙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忽然“哎呀”一声,手腕一歪,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掉在了地上。
香囊的束口本就松着,这么一摔,里面的东西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几片银白色的“月光叶”,还有那颗鲜红如血的“相思子”,滚到了谢炎的脚边。
凌霜正要上前去捡,苏妙妙却抢先一步,带着歉意笑道:“哎呀,瞧我这笨手笨脚的。这是我家乡带来的一点小玩意儿,不值钱的。”
谢炎的目光,落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