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京城，冬意尚未完全褪去。清北园里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枝头残留的冰凌偶尔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刚结束寒假返校的张晨风，正独自在宿舍里整理着寒假数学竞赛集训的笔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张晨风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是苏墨的电话。
自从高中毕业后，苏墨和赵震山随师父南下已经很久了，而且苏墨很少主动找他。张晨风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按下了接听键。
我在你宿舍楼下。电话那头传来苏墨一如既往沉稳的声音，但细听之下似乎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迫感，听说你最近遇到点麻烦？
张晨风微微一愣。他最近确实在与周氏集团打知识产权官司，但这件事情应该只有少数人知道。苏墨怎么会得知这个消息？而且听起来似乎还知道一些内情。
我这就下来。张晨风简短地回应道，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波澜。
他快步走下楼梯，远远就看见苏墨站在宿舍楼前的梧桐树下。苏墨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夹克，身形挺拔。
让张晨风感到意外的是，虽然已经大半年未见，苏墨身上却似乎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后沉淀下来的沉稳。
墨哥，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张晨风开门见山地问道，目光直视着苏墨的眼睛。
苏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
两人来到了学校咖啡厅一个僻静的角落。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墨点了一杯黑咖啡，动作娴熟地搅拌着，却不急着饮用。
周氏集团的事，我听说了。苏墨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最近在接触一批境外资本，可能要对你下重手。
张晨风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他确实在与周氏集团打官司，但对方居然要动用境外资本，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张晨风忍不住追问，目光中带着审视。
苏墨轻轻搅动着咖啡，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有我的渠道。重要的是，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很高。他掏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递给张晨风，这是他们最近的资金流向，有一大笔钱汇到了东南亚的账户。
就在张晨风仔细查看资料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马强，他手里提着外卖袋，看样子是来送餐的。然而当马强的目光扫过张晨风这一桌，看到苏墨时，他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张哥，你的外卖。马强将袋子放在桌上，目光在陈默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带着评估与审视。
苏墨也抬起头打量着李磊，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他们都没有说话，但张晨风能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电流在碰撞。
这位是？马强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但眼神依然带着探究。
我高中同学苏墨。张晨风介绍道，同时敏锐地注意到两人之间那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感。
苏墨站起身，与李磊握手。当两人的手掌相握时，张晨风注意到他们的握法都带着某种训练有素的痕迹。马强的手掌粗糙有力，显然是长期劳作的结果；而苏墨的握法则是干净利落，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专业感。
看来张哥身边能人不少。马强笑了笑，但张晨风注意到他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苏墨也回以淡淡的微笑：彼此彼此。
这场看似平常的寒暄，在张晨风眼中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细节。他清楚地感觉到，这两个人都在暗中评估对方，却又默契地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清北园表面上一切如常，但张晨风却能感觉到暗流涌动。
苏墨以老同学的身份频繁出现在他身边，时而约他吃饭，时而找他讨论问题。而马强送外卖的频率也明显增加，经常路过张晨风所在的地方。
更让张晨风在意的是，他发现自己身边似乎多了一些陌生面孔。食堂里总有几个精悍的陌生人在邻桌吃饭，图书馆里有便衣在附近巡逻，甚至在他晚上回宿舍的路上，也能感觉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