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退了几分。
“三百年前我没能护住你们,三百年后,绝不会再让戾气伤你们分毫。”墨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晚星抬头,只见墨渊正站在断裂的石阶边缘,月白色的衣袍在戾气中猎猎作响,他手里握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剑身上流转着与暖锋剑相似的暖意,却更凛冽,像冬日寒梅的傲骨。
“是……是上神的破妄剑!”有残魂认出了那柄剑,发出震惊的低呼。
墨渊没有看他们,只是纵身跃下,落在林晚星身边,抬手便替她加固了屏障:“谁让你来的?”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却在看到她苍白的脸时,软了几分,“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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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帮你。”林晚星看着他紧握剑柄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瑶姬说,阿烬的魂骨能……”
“她骗了你。”墨渊打断她,眼神沉了下来,“阿烬的魂骨与我心脉相连最深,强行取出只会让寒煞彻底爆发,到时候别说加固封印,连我都会被戾气吞噬。”
他转向那些残魂,破妄剑的光芒越来越亮:“当年幽冥渊一战,我确实没能护住你们,但我从未想过用你们的魂骨做封印。是天帝下的旨,说唯有你们的英魂能镇住寒煞,待三百年后戾气消散,便让你们入轮回。”
“我们凭什么信你?”瑶光将军嘶吼着,“三百年了!我们日日被戾气啃噬,你却在剑庐安享清福!”
“安享清福?”墨渊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他抬手扯开衣襟,心口处有块淡青色的印记,像朵冻结的莲花,“这寒煞三百年如影随形,每夜都在啃噬我的心脉,我守着剑庐,不是为了避世,是为了压制它,免得寒煞外泄,再伤无辜!”
淡青色的印记在他说话时泛起银光,与破妄剑的光芒相呼应,那些围上来的残魂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上的戾气竟开始消散,露出原本的模样——都是些年轻的面容,有的甚至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
“是……是上神的灵力……”一个年轻的残魂喃喃道,“我记得这感觉,当年在训练营,上神就是用这灵力替我疗伤的……”
瑶光将军的残魂也愣住了,枪尖垂了下来,幽蓝的火焰彻底熄灭,露出眼底深藏的痛苦:“可……可兄长他……”
“瑶光将军是为了护我才死的。”墨渊的声音低了下去,破妄剑的光芒柔和了几分,“当年寒煞阵爆发,是他将我推出阵眼,自己却被寒煞吞噬。我欠他的,欠你们所有人的,今日一并还。”
他突然转身,看向林晚星:“你带着令牌上去,到月华台等我。”
“我不走!”林晚星抓住他的衣袖,指尖触到他冰冷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墨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眼底的冰霜彻底融化,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梅花簪:“听话。暖锋剑能聚灵,你在月华台催动灵力,能引月光压制渊底的戾气,算是……帮我个忙,好吗?”
他的语气带着恳求,是林晚星从未见过的温柔。她知道他是想独自面对,却也明白此刻争执无益,只能用力点头:“我在月华台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她转身往石阶上跑,跑出很远,回头时还能看到墨渊的身影。他正站在残魂中间,破妄剑的光芒如明月般升起,将那些灰败的身影笼罩其中,隐约能听到他在低声说着什么,像是在讲述三百年前的往事,又像是在忏悔。
戾气渊上方的雾气似乎淡了些,林晚星一路疾行,不敢有丝毫停留。路过那名举着锁链的残魂时,她看到他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却仍固执地望着下方,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谢谢你。”林晚星轻声说,加快了脚步。
回到月华台时,天已微亮。桂树的银花被戾气染成了淡淡的灰,林晚星立刻盘坐在月光石上,握紧暖锋剑,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剑身。梅香顺着她的动作弥漫开来,与月华石的暖意交织,形成一道光柱,直直刺入戾气渊的方向。
她能感觉到,渊底的戾气正在被光柱牵引,那些狂暴的力量变得温顺了些,像被驯服的野兽。暖锋剑的缠枝莲纹上,渐渐浮现出与破妄剑相似的银光,两柄剑的力量隔着万丈深渊,遥相呼应。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