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应对,“当日小禄子也在场,可作证。且纸钱是江南特有的桑皮纸,内务府的账册上可查,是奴婢托人从祖籍带来的。”
她算准了对方会拿“焚烧之物”做文章,早已让小禄子将剩余的桑皮纸交给苏培盛保管,以备不时之需。果然,雍正看向苏培盛时,苏培盛立刻躬身道:“确有此事,奴才那里还存有剩余的桑皮纸,与市面上的黄纸截然不同。”
雍正的脸色缓和了些,却突然话锋一转:“你说锦盒被人从偏殿取走,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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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没有直接证据。”林晚星的目光落在案上的端砚上,“但奴婢斗胆请皇上细看这方砚台。”
她走到案前,指着砚池边缘:“这端砚质地细腻,遇水则显,若有人戴着手套或沾染了异物触碰,定会留下痕迹。锦盒的锁扣需要用特定手法才能打开,想必取走锦盒的人曾反复摩挲锁扣,手上难免沾有银锈,若在偏殿的器物上寻找,或许能发现线索。”
张廷玉眼睛一亮:“林姑娘提醒得是!偏殿的器物多为玉石或贵金属,极易留下痕迹,臣这就带人去查。”
雍正没说话,只是看着林晚星。她站在那里,月白色的裙摆衬得身姿愈发挺拔,明明是阶下之嫌,却比殿上任何人都更像掌控局面的人。他忽然想起她刻“守心”二字时的专注,想起她拒绝胭脂时说的“恩宠如污渍”,心头那点疑虑突然烟消云散。
“不必了。”雍正挥了挥手,“苏培盛,去翊坤宫传旨,华妃禁足期间不安分守己,意图以巫蛊之术构陷他人,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这话虽未明说华妃是主谋,却已是变相的定罪。林晚星愣了愣,没想到他竟如此干脆,连查证都省了。
“皇上……”
“朕相信你。”雍正打断她,拿起那方“守心”墨,指尖抚过“守心”二字,“你既刻了这两个字,朕便信你守得住。”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是没有证据,只是选择了相信她,这份信任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量。她屈膝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谢皇上圣明。”
走出养心殿时,夕阳正穿过云层,在宫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培盛跟在后面,笑得满脸堆花:“姑娘真是好胆识,方才奴才都替您捏把汗。皇上说,这锦盒您得换个新的,旧的晦气,特意让造办处赶制了个紫檀木的,说是……配您的‘守心’墨正好。”
林晚星接过新锦盒,紫檀木的纹理里嵌着细碎的金粉,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个锦盒,是雍正给她的定心丸,也是给后宫所有人的警告——她林晚星,是他护着的人。
回到碎玉轩时,沈眉庄正指挥着小太监重新修剪栀子花的枝条。见她回来,连忙迎上来,手里捧着碗刚炖好的银耳羹:“快喝点润润喉,我听小禄子说,你在养心殿据理力争,连张大人都赞你聪慧。”
林晚星喝着银耳羹,看着案上新旧两个锦盒并排放在一起,突然轻声道:“其实我不怕查,我怕的是……皇上不信我。”
这深宫之中,聪慧是利刃,却也可能引火烧身,唯有帝王的信任才是最坚实的铠甲。她赢了这场风波,却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与雍正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宫女与帝王的界限,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
“但皇上信你。”沈眉庄看着她,眼底带着欣慰,“这就够了。”
夜里,林晚星坐在灯下,用新锦盒装起“守心”墨。墨锭与紫檀木相触,发出轻微的“嗒”声,像两颗心在轻轻共鸣。她忽然想起雍正指尖抚过墨锭的温度,想起他说“朕信你守得住”时的眼神,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流朱端着洗脚水进来,见她对着锦盒出神,忍不住打趣:“姐姐,这紫檀木的盒子真好看,比旧的气派多了。皇上对您,可真是不一样。”
林晚星嗔了她一眼,却没反驳。她知道流朱说得对,雍正对她的不同,早已是后宫公开的秘密,只是这不同背后藏着的,是恩宠,是利用,还是别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窗外的月光落在砚台上,砚池里盛着半池清水,倒映着漫天星子。林晚星忽然拿起笔,蘸了清水在案上写字,写的是“守心”二字,笔尖划过桌面的声音,像在叩问自己的心。
她能守住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