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款,”另一个汉子咬牙道,“那年大旱,百姓易子而食,他竟把朝廷拨的粮款吞了大半!”
厅里的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油灯的火苗在众人眼中跳动,映出的全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林晚星看着这些父亲的旧部,他们有的断了手指,有的瘸了腿,却都在等一个为故主昭雪的机会,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
“诸位叔伯,”她站起身,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父亲和Uncle林已经不在了,可这账册还在,我们还在。国舅爷和皇后一日不除,父亲和赤焰军的冤屈就一日不得昭雪,牺牲的弟兄们就永远闭不上眼!”
“愿听姑娘号令!”众人齐刷刷地起身,抱拳行礼,声音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接下来的几日,林晚星与众人商议对策。李山提议直接带着骑军杀回金陵,却被王奎否决:“我们人太少,硬拼是自寻死路。不如按账册上的线索,找到那些证人,让他们出面作证,再联合靖王殿下,在朝堂上一击制胜。”
“可证人大多被国舅爷控制了,”李山忧心道,“就像账册里记的盐铁商张万,据说被他软禁在府中,形同废人。”
“我去救他!”赵虎主动请缨,“属下熟悉梧州府的地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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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却摇了摇头:“国舅爷既然软禁他,必是防备森严,硬闯只会打草惊蛇。”她看着账册上张万的名字,忽然想起父亲书信里提过,此人最疼女儿,去年刚把女儿送进梧州府的书院读书。
“我有个主意。”林晚星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张万的女儿在白鹿书院,我们可以从她入手。”
三日后,白鹿书院的后门。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丫鬟,提着食盒等在柳树下,正是乔装打扮的阿竹。不多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走了出来,眉眼间与账册上张万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张姑娘,”阿竹迎上去,将食盒递过去,“这是您父亲托我送来的,说是家乡带来的点心。”
少女警惕地看着她:“我爹从未派人给我送过东西。”
阿竹掀开食盒,里面是几块岭南特有的杏仁酥,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少女拿起纸条,看清上面的字,脸色骤变——那是张万与女儿约定的暗号,说若遇危难,便以“杏仁酥里藏莲心”为记。
“跟我来。”少女拉起阿竹,往书院后的竹林走去,“我爹怎么了?”
“张老爷被国舅爷软禁了,”阿竹低声道,“我们是林大人的人,想救他出来,需要您帮忙。”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咬了咬牙:“我爹早就说过,林大人是清官,当年若不是林大人保他,他早被国舅爷害死了。你们要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知道张老爷被关在哪,身边有多少守卫。”
少女思索片刻:“我每周能去给爹送一次换洗衣物,他们盯得紧,只能在门口交接。不过我爹上个月偷偷告诉我,他书房的地砖下有个暗格,里面藏着国舅爷走私盐铁的账本,比林大人的账册更详细。”
林晚星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阵狂喜。若能拿到那本账本,便是给国舅爷的致命一击。
“我们可以这样……”她附在李山耳边,低声说出了计划。
七日后,是张万女儿去送衣物的日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张府后门,车夫是乔装打扮的赵虎,车帘后藏着林晚星和两名弓箭手。
少女提着包袱走到门口,与守卫交涉时,忽然“不小心”将包袱掉在地上,衣物散落一地。守卫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就在这瞬间,赵虎猛地驾车冲了过去,撞倒了两名守卫。
“快!”林晚星推开车门,与弓箭手一起冲进府中。
张府的守卫反应过来,纷纷拔刀相向。林晚星按照少女说的路线,直奔书房,却在门口遇到了疤脸——原来他没死,竟被派来守张万。
“又是你!”疤脸狞笑着挥刀砍来,“这次看谁还能救你!”
林晚星侧身躲过,却被他逼到墙角,刀尖离她的咽喉只有寸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疤脸的手腕。
“李三叔!”林晚星惊喜地喊道。
李山带着骑军冲了进来,与守卫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