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相对安静。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丝竹悦耳。皇后偶尔会问几句各家女眷的近况,气氛融洽。林晚星安静地坐在那里,小口吃着面前的点心,目光偶尔扫过全场,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到盛墨兰正努力想往前面凑,试图引起某位皇子的注意,却被旁边的贵女不动声色地挤了回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也看到顾廷烨,他似乎对歌舞不感兴趣,正和身边的一位公子说着什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偶尔抬眼,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掠过她的方向。
酒过三巡,皇后兴致颇高,对身边的宫女说了几句。宫女会意,高声道:“皇后娘娘有旨,今日百花盛开,不如让各位小姐们各展才艺,以花为题,作诗作画,或是抚琴一曲,若是有佳作,娘娘自有赏赐。”
此言一出,在场的小姐们顿时活跃起来。这可是在皇后面前表现的好机会,若是能得皇后一句夸赞,对自己乃至家族都是莫大的荣耀。
盛墨兰眼睛一亮,立刻起身道:“臣女愿献丑,为娘娘作一首牡丹诗。”
皇后含笑点头:“准了。”
盛墨兰走到场中,略一思索,便吟诵起来:“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首诗是前朝名作,虽不是她原创,但在这种场合吟诵出来,也算得上得体。果然,皇后微微颔首:“不错,有几分韵味。赏。”
盛墨兰喜滋滋地谢恩领赏,得意地看了林晚星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我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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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有几位小姐上前表演,有作画的,有抚琴的,虽各有千秋,却都没能特别出彩。
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目光在众女眷脸上扫过,忽然落在林晚星身上:“那位是……盛大人府上的小姐?”
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林晚星,盛墨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晚星心中一凛,连忙起身行礼:“臣女林晚星,见过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林晚星依言抬头,清丽的面容在花海映衬下,更显得淡雅脱俗。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果然是个好模样。方才听盛大人说,你是刚从乡下接回来的?”
“是。”林晚星恭敬地回答,“臣女前几日才到京中。”
“哦?”皇后饶有兴致,“那你可有什么才艺?也来给大家露一手吧。”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林晚星,有期待,有等着看笑话的,尤其是盛墨兰,嘴角已经勾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她笃定林晚星在乡下长大,定然没什么才艺,定会在皇后面前出丑。
林晚星心中快速盘算着。作诗?她不擅长。作画?时间不够。抚琴?她虽会一点,却算不上精通。
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的石桌上放着一架古筝,旁边还有一盆开得正盛的兰花。她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回娘娘,臣女不善诗词,也不精书画,只会一点粗浅的琴艺。”林晚星福了福身,“臣女愿为娘娘弹奏一曲《兰操》,以贺今日盛会。”
《兰操》是一首古曲,曲调清雅,难度却极大,很少有人能弹奏得好。皇后有些意外,随即笑道:“哦?哀家倒要听听。”
林晚星走到古筝前坐下,深吸一口气,指尖轻扬,拨动琴弦。
起初,琴声舒缓悠扬,宛如山涧清泉,缓缓流淌,带着兰花初绽的清新雅致。渐渐地,曲调转急,像是清风拂过兰叶,飒飒作响,却又不失风骨。高潮处,琴声激昂,如兰花生于幽谷,虽无人欣赏,却依旧傲然挺立,不改其节。最后,琴声又归于平静,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仿佛还能闻到那淡淡的兰香。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皇后眼中满是赞赏,抚掌笑道:“好!好一个《兰操》!哀家许久没听过这么好的琴音了!这琴艺,绝不是‘粗浅’二字能形容的。盛大人,你养了个好女儿啊!”
盛紘连忙起身谢恩,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笑容,看林晚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慈爱。
林晚星起身行礼:“娘娘谬赞,臣女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