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峁一整晚都在搜捕城内放火的细作,刚上城头没多久就得知东门被人诈开,他第一时间便想到肯定又是秦戈的诡计。
“命长安侯速去支援东门。”公孙峁虽然已经起兵造反,但他还是以朝廷授与的爵位称呼公孙般华。
公孙般华迅速领人从北门赶至东门。东门附近双方正在激烈的厮杀,已有假扮成骠骑营士卒的慕容氏将士登上了城头。更令人不安的是,一支魏军正在快速靠近东门,遥遥望去,一副猩红的大旗迎风飘扬,上书一个金色大字:“朱”。正是慕容七七连夜马不停蹄地前去召唤的荆楚军。
公孙般华明白若不尽快将这入城的数千人赶出城外,等到荆楚军到来,那么姑苏城被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放箭。”守卫东门的是随虎啸军叛乱的京畿军南大营官兵,公孙般华毫不犹豫地下令。
争斗的双方成片成片倒下,无论是守军还是慕容氏私兵。
“长安侯,我们是自己人呐。”城头上的守将见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地吼道。
公孙般华不为所动,依然指挥着手下放箭收割着双方士卒的生命。
“这位将军,公孙氏从未将你们视为自己人。”秦戈此时已经登上了城头,他并没有大开杀戒,只是急切地对那名守将道:“不如重新归附朝廷,秦某保证朝廷既往不咎。”
那名守将怔怔无语,心思急转。秦某?那不就是秦戈么。除了他,还有谁能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秦戈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只是……
此时双方早已停止了打斗,都在拼命找着掩体躲避箭矢。一支羽箭激射而至,秦戈轻轻一推,那支羽箭擦过守将的面颊,射翻他身后的一名亲兵。
“公孙般华,我操你大爷的。”那名亲兵是东门守将的小舅子,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嘶吼道:“给我放箭,杀了公孙般华这不讲道义的狗贼。”
躲在一棵槐树后的慕容天城默默丢下弓箭。
有了城墙上守军弓箭的相助,形势瞬间逆转。刚才还斗得死去活来的双方,如今却并肩攻向虎啸军。
“江潮生,你竟敢背叛大将军,你就不怕大将军诛你全家么?”公孙般华怒气填膺道。
“公孙般华,你这狗贼公然屠杀我京畿军的兄弟,还有脸和我说忠诚?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给我杀。”江潮生大声斥道。
朱仝与慕容七七也已赶到,冲入东门后,眼前的一幕看得他们目瞪口呆:数万士卒穿着同样的甲胄,混战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敌我双方。
慕容七七很快找到奋力厮杀的秦戈,问道:“怎么回事?”
“东门守将江潮生已弃暗投明,归附朝廷。你让朱仝从侧面绕到后方,往城外冲杀便是。”秦戈道。他正在到处找寻公孙般华的踪迹。
“刚才那人是……楚安公?”朱仝见慕容七七和一位出招犀利、所向披靡的校尉说了几句话后,便带回了命令,不禁疑惑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慕容七七道。她与朱仝率兵从战场的左右两侧沿着城墙往城内冲去。
“撤往西门。”混战开始后,一直躲在阵后的公孙般华识破了秦戈的意图,连忙下令道。
秦戈令慕容天城和江潮生率各自手下守住东门,自己则与朱仝、慕容七七一道掩杀向西门。
很快,公孙峁派出的援兵抵达,双方又维持了僵持之势。公孙峁自己则亲率数千人,直取东门。
混战中,秦戈终于找到公孙般华,在他的全力攻击下,公孙般华手臂受伤,脸上和胸口都被划出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若不是他的亲兵拼死抵挡,秦戈早已将其斩于剑下。
城外的顾非和余下的荆楚军全力地攻打着西门和北门,从午时交战到第二日凌晨。
公孙峁一走,顾非的破虏军很快就攻上了城墙,随着缺口的一步步扩大,拿下西门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公孙峁和公孙般华同时心里哀叹:“大势已去,还是被秦戈这厮暗算了去。”几乎也是同时,两人都决定了放弃姑苏,往南门冲杀而去。
荆楚军与破虏军四处截杀,公孙峁和公孙般华还是在南门守将的接应下,冲出了南门,往临安方向仓皇逃窜。
姑苏城内的厮杀很快平息,大部分虎啸军士卒都缴械投降,少数负隅顽抗者也被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