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七七听到“噌噌”轻响便觉不妙,刚才她一直处于焦虑和矛盾之中,根本没发现父亲布下的机关。
“爹,住手。”慕容七七全速纵跃向前,两柄短剑掷向慕容轩。
慕容轩不为所动,抬手弹开双剑,右掌继续拍下。
秦戈只觉体内似有弓弦崩断的声音,勉力抬起左手迎击。“砰”,秦戈狂喷鲜血,往后疾速倒飞。
秦戈躺在地上已动弹不得,慕容轩不作丝毫停留,继续上前又是一掌。慕容七七终于赶到,挡在了秦戈身前。
慕容轩见女儿挡住,只得撤掌怒吼道:“让开,否则将你开除出天机门。”
慕容七七满脸泪痕,楚楚可怜道:“爹,您就……您就放过他吧。”
“闪开。”慕容轩怒道:“都是你留下的手尾,如今还要靠爹帮你清理。只要我们对外说是你杀的秦戈,你依然还是天机门第一杀手。”
见慕容轩又要动手,慕容七七抽出一柄匕首抵住自己胸口,凄然道:“爹,我不想当什么第一杀手了。天机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本没有错,可是不分好坏,不辨善恶,为虎作伥,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与那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有什么区别?江湖中人提起天机门,只有恐惧,哪有丝毫敬意?”
“你……”慕容轩气得面目扭曲,道:“我做这些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这种生活。”慕容七七激动地大喊道:“我只想像娘亲还在时那样,只为了晚上吃什么发愁,而不是处心积虑地想着怎么去杀一个人。”说罢她用手一抹,露出本来面目。
慕容轩望着女儿与妻子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心底一股酸楚涌上。自从妻子去世、当上这个门主后,他便极少陪在女儿身边。事务繁忙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见到女儿便抑制不住对亡妻如潮的思念。这些年,慕容七七基本上都是跟在白伦身边。
“七七,我……”慕容轩踏上一步,正欲劝解,不料慕容七七后退一步,匕首往下一刺,殷红的鲜血立即涌出。
“爹,如果您再上前一步,女儿便死在您的面前。”慕容七七泪如雨下,却目光坚定。
慕容轩顿在原地,心疼、愤怒、不解、郁闷诸般情绪袭上心头。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慕容轩才长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如果妻子还在,或许她会放手让七七去过她想要的生活吧。
慕容轩冷冷地瞥了奄奄一息的秦戈一眼,道:“你小子以后可要好好对待七七,如果让她受了半点委屈,我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转头就走。
走出几步,慕容轩转头深深地看了慕容七七一眼,道:“七七,如果厌倦了外面的生活,就……就回来爹这。”
“爹,您也要多保重身体。”慕容七七凄声道。
几个纵跃间,慕容轩便消失不见。
慕容七七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良久才回头。秦戈在中箭的第一时间,便点了自己的几处穴道,以防毒气攻心。而后来的那一掌,将他的真气击散,根本提不起内力疗伤。
慕容七七来到他的身旁蹲下,挥动匕首削断箭簇,轻轻拔出箭矢。将箭矢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喂秦戈服下,又拿出一些药粉敷在他的伤口处,撕下自己衣袖包扎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慕容七七却始终一言不发。
“慕容姑娘,你也赶紧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吧。”秦戈见她胸口的血依旧不断流出,忙道。
慕容七七转过身,简单处理了自己的伤口。方才情急之下,用力有些过猛,匕首离心脏不过一寸多的距离。
“慕容姑娘,其实你不必如此,秦某不值得你这样。”秦戈见慕容七七为了救自己,与父亲和天机门斩断了关系,于是开口安慰道。
哪知慕容七七听闻此言,心中的委屈和悲伤迸发而出,蹲在地上掩面饮泣起来。
“慕容姑娘,我说错话了,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秦戈忙道。
慕容七七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
“七七姑娘,别哭了,小心崩坏你的伤口。”秦戈有些慌乱道。
慕容七七仍不停哭泣。
“七七,我……啊……”秦戈痛哼一声,仿佛扯到了伤口。
“怎么了?”慕容七七果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