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宝双股颤栗,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恐慌,挥舞着大刀砍向蒙古骑兵。一道灰影从他身边一掠而过,一团耀眼的白光刹那间迸发。
李金宝亲眼见到一排十数名蒙古骑兵全部拦腰而断,等他回过神来,他依然往前冲阵,可眼前已经没有了敌人。
等他调转马头,只见那道灰影踩踏着蒙古骑兵的头顶,悠忽往来,手起剑落,一个个蒙古人被无情收割。
金胜将十名朱府护卫集中在自己身后,如一枚尖锥般冲向蒙古阵中。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们瞠目结舌,只见那“王哲”如鬼魅般穿梭,当者披靡。等他们与蒙古骑兵交手时,余下的敌军已不足一半。
“拦住他。”蒙古百夫长吼道,率先朝秦戈扑去。
秦戈高高跃起,一剑挥下。百夫长马术了得,单脚踏马镫,侧身躲过那一剑,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他往上一刀,砍向秦戈的膝盖。
秦戈脚尖轻轻往刀身上一点,再度跃起,一剑直刺对方胸口。百夫长踢向马身,在地上一个翻滚,才狼狈躲过攻击。未等他站稳,秦戈一招“黑虎掏心”,拳风已经将他罩住。
“砰”,百夫长亦出拳,两人同时击中对方胸膛。百夫长倒飞而出,撞到了四五名蒙古骑兵,来不及呼痛,他的心脏已经碎裂成数十块而亡。
首领被杀,蒙古骑兵无一人后退,反而更加疯狂。金胜等人早已与蒙古人交上了手,面对人数多于他们且已发狠的蒙古骑兵,金胜他们逐渐不支,手下护卫已经出现了伤亡。
“唰唰唰”,一道灰影加入了战团,几个眨眼间,所有蒙古骑兵握住兵刃的手腕全部被斩断。
没有了獠牙的恶狼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当金胜等人杀掉最后一个蒙古人,“王哲”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见那王……王公子往那边去了。”一名受伤坠马的护卫指着西方道。刚才只有他注意到了秦戈的动向。
本以为必死无疑,侥幸存活下来的金胜感慨万分。“王哲”的修为远超他的想象,或许在他面前自己连一招都抵挡不住。蒙古军比传闻中更为难缠,襄阳守军哪怕是人数相当,甚至两倍于敌,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金胜很快恢复冷静,令人将阵亡护卫尸首以及受伤者扶上马背,不敢多作停留,策马往襄阳疾驰。交战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朱府护卫又有三人阵亡,四人重伤,余者都轻伤。李金宝脸上被砍了一刀,血淋淋的面目可怖,但此时他的大腿不再颤抖,眼神更为坚毅。
半路上,金胜遇到领军两千来援的朱总兵。朱总兵在听取完金胜的禀报,并亲自勘察过战斗现场后,迅速回到城内,写了一道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很快,蒙古军的先头部队已进入襄阳地界的消息便传遍了天下。襄阳守军全歼一支蒙古游哨百人队,成为民间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其中一位名叫“王哲”的无名小卒怒斩数十名蒙古游哨的事件,更是令人津津乐道。
一辆马车停在了襄阳总兵府的门前,从马车上下来四人,正是闻讯赶来打探“王哲”消息的铁师、顾成坤以及徐守业兄妹。
得到通报后,朱总兵皱眉不已。如今他为襄阳的布防忙得焦头烂额,可朝廷、督武司、兵部都派人过来了解“王哲”的情况,让他应接不暇。
可这与潇湘总督何干?他们来凑什么热闹?朱总兵本想与徐守业等人打个招呼便交给朱栩等人,当他见到徐文汐后便改变了主意。
“徐公子、徐小姐但有所问,朱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朱总兵满脸堆笑道。他让人去召唤朱栩、金胜前来。
朱栩、金胜见到徐文汐后也是一愣,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仿佛全天下的钟灵琉秀都集于其一身。徐文汐见惯了如此场景,不以为忤。
了解完“王哲”的音容笑貌以及在襄阳的过往后,徐守业等人立即起身告辞。
“是他。”马车上,徐守业闭目沉思半晌后,忽然睁眼道。
“确定?”徐文汐道。
“确定。”
“我也觉得是他。”顾成坤道:“不过要去哪里找他?他为何往西而去?”
“朱大人说‘王哲’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过出事之后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或许他是想回到那处地宫,寻找以往的记忆。”徐守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