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狭窄,很多地方明显被山匪拓宽过,不过也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秦戈坐在马车上,一边调息,一边谋划着接下来营救许小小的计划。
一道轻微的“咔嚓”声从路旁的树林里传来,或许是林中小动物不小心弄断了树枝。可经过适才一番恶战的秦戈立马警醒起来,长年的战场生涯让他对危险有莫名的感知。他想起马大棒子说过的那个想以许先生夫妇为诱饵,引他入彀的神秘人。
一束细微的银光毫无征兆地出现,射向秦戈的太阳穴。秦戈急往后仰,那枚银针将将从他鼻尖掠过,甚至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道人影从树林中窜出,长剑直刺秦戈腹部。秦戈来不及多想,右手将缰绳向外甩去,左手屈指而弹。
人影侧身躲过缰绳,手中长剑也被秦戈弹偏,不过依然划伤了他的腰部。人影不假思索,左手一掌拍向秦戈胸口,秦戈亦一掌还击。
“砰”,双掌相交,秦戈感到胸口一滞。山谷激战消耗了他大半内力,经过调息也只恢复到一半,如果此时那人再刺一剑,秦戈必会受伤。
人影倒飞而出,在经过马匹时手掌在马头上轻轻一抹,然后“桀桀桀”怪笑着跳下山涧。秦戈忙跃至悬崖旁,只见那人抓住崖壁上树木的树枝,随即一荡,消失在魔云岭浓厚的云雾之中。
此处山路左边是浓密的树林,右边则是悬崖,悬崖下有一条湍急的小河,看来刺客早已勘察过此处。
“咴咴咴”,马匹忽然发狂,扬起蹄子就要往山崖边奔来,秦戈毫不犹豫挥剑将它头颅砍下。“嘭”,马匹倒下,激起一片尘埃。
两人交手不过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秦戈却心有余悸,感觉比山谷中的恶斗还要凶险很多,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命丧当场。
若不是那声“咔嚓”,若不是刺客没有补剑,否则秦戈不死也得重伤。不过他知道,若不是这个神秘人警告马大棒子,或许他也见不到许先生他们。
秦戈马上检查腰间伤势,好在剑上没有淬毒。秦戈暗松一口气,稍微包扎了下伤口,解开套马的缰绳,拉着马车继续往山下走。刺客满脸虬髯,相貌普通,身手、内力好像与以前交手之人都没什么瓜葛,他到底是谁呢?又是哪个势力派来刺杀自己的?秦戈苦思不得其解。
回到许喻居住的茅草屋,秦戈从马车上提起昏迷的王二吝子扔到地上。许喻夫妇见秦戈扔下一个没有四肢的躯体,俱是一惊,待看清那人的面目后,又都气得浑身发抖。此人正是害了女儿的罪魁祸首。
“小小呢?”许喻没见到女儿,望着秦戈问道。
“她……她现在在大同,我这就要去救她。”秦戈支吾道。
此时王二吝子已经苏醒过来,见到屋中之人,马上大声求饶:“许先生,大娘,我是真心喜欢许小小的,只要饶了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
“我知道小小在哪里,不用理他。”秦戈道。许喻紧走几步,抬脚作势要踹,可踌躇了半晌后,还是收回了脚,转身低头而泣。
许夫人挣扎着起来,秦戈忙上前将她扶到王二吝子身边。许夫人缓缓蹲下身子,慢慢将久未修剪的长长指甲伸向王二吝子的眼睛。王二吝子吓得肝胆欲裂,连声求饶。许夫人却无动于衷,依然一点一点地将他的两个眼球抠了出来。随后许夫人又俯下身,用力咬住他的脖子,一口一口吮吸着仇人的鲜血。
王二吝子哀嚎声渐渐弱了下来,最终双腿一蹬,彻底没了气息。许夫人仍然紧咬不松口,直到秦戈说;“我们现在去找小小。”许夫人才瘫坐在地。
许喻简单收拾了一下,除了几摞书和简单的衣物外,已别无他物。秦戈将许夫人抱上马车,放到从山寨里拿来的厚厚被褥上,拉着马车便往大同走去。
许喻不肯坐上马车,与秦戈并肩而行。他诉说着与秦戈别后之事,他被万家解雇后,便想着去其他地方另谋生路,可有一天许小小去山上采药回到家后,关在房子里哭哭啼啼,任谁叫她都不开门。当天晚上许夫人终于进了房,却得知了一个噩耗,回村的王二吝子居然下药侵犯了许小小。
许喻当即就要去找王二吝子并准备报官,却被许夫人拦住,说这事女孩子总是吃亏,名声毁了不说,以后找婆家也很难。许喻听后也只得忍气吞声。
王二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