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白影的声音便急促地切入私人通讯频道,带着一丝罕见的兴奋与凝重:“老大,附件解密了百分之三十!不是资产转移记录,是伪装成资产转移的加密指令!”
屏幕上,一段复杂的资金流向图被白影强行剥离出核心数据。
一笔不多不少,恰好一百万的匿名款项,从一名国际军控组织高级代表的私人账户,通过三个离岸壳公司,最终汇入了一个无法追踪的数字货币池。
“转账本身是障眼法,真正的指令藏在交易附言的哈希值里。我逆向追踪了发起交易的IP跳板,经过十七次全球跳转,最终定位在港岛西湾河的一处废弃码头区。”白影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那个区域只有一个活跃的地下网络节点——‘影踪巷’。”
“影踪巷?”一旁的乔伊脸色微变,迅速调出“前沿策略事务所”的内部档案库,“三十年前,那里是幽兰会在亚洲最大的情报中转站和‘替身’培训基地,代号‘巢’。后来幽兰会势力收缩,被一个叫‘灰隼’的家伙鸠占鹊巢,改造成了专营谎言和伪造身份的黑市,‘谎心堂’。”
屏幕上弹出一份音频文件,正是那段被用作凌寒“叛国牺牲”证据的伪造“解散宣言”。
白影将录音的声纹波形图放大,与资料库中凌寒真实的生理数据记录进行比对。
“看这里,”白影指着波形图上一处几乎无法察觉的峰谷,“这段录音在陈述‘凤凰’覆灭经过时,呼吸频率比你真实记录快了0.3秒。模仿者试图复刻你重伤后的虚弱,却没能模仿出你濒死时的绝对冷静。”
凌寒的目光冰冷如霜,落在屏幕上那道微小的差异上。
她抬手,将那枚已与血肉相连的晶羽虚影,轻轻贴在自己右耳后方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陈年旧疤上。
那是多年前一次任务中,为了掩护战友留下的伤。
“有人在模仿我。”她轻声道,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仿佛能感受到疤痕深处沉睡的记忆,“但没有人能模仿我的痛。”
那瞬间,与伤疤相连的神经末梢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神识仿佛被这股痛觉精准地调谐到了某个特定的频率。
她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周遭的一切声音都被剥离了伪装,只剩下最本质的律动。
“这次,我去听他们说谎的心跳。”
乔伊立刻会意,十指翻飞,在光屏上为凌寒构建一个全新的身份。
“身份:‘夜七’,一名在暗网专营记忆残片和虚假身份的地下贩子。背景故事:三年前,曾成功倒卖过三份残缺的‘凤凰覆灭真相’情报,因此在影踪巷小有名气。”
她一边说,一边将伪造的交易记录和暗网声望植入“夜七”的虚拟档案,同时取出一个微型胶囊:“这是最新型的皮下发信器,植入左腕,方便我们远程接应。信号以你的心跳为密钥,一旦心率异常波动,就会自动触发警报。”
夏暖则递过来一粒深蓝色的药丸:“缓释型肾上腺素抑制剂,我特制的‘情绪稳定剂’。谎心堂以心理操控闻名,这能最大限度防止外界的心理干扰影响你的神识判断。”
凌寒面无表情地吞下药丸,换上一件破旧的黑色风衣,将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走向那扇通往未知深渊的铁门,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与鱼类腐烂的恶臭。
“我要见灰隼。”她对着门上的隐形对讲机,用一种沙哑而贪婪的声线说道,“我带来了‘凤凰之羽’的活体坐标,换他的金。”
铁门后传来一声机械的“咔哒”声,缓缓开启。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通道,而是一片纯粹的黑暗,只有一个声音在其中回响:“欢迎来到谎心堂。在这里,谎言是唯一的货币,而真相,一文不值。”
踏入黑暗,脚下的地面触感冰冷而光滑。
片刻后,一束幽光亮起,照亮了前方的第一个关卡。
一个身着古朴长袍、面容枯槁的女人端坐在一架巨大的青铜天平后,她就是“秤娘”。
“说一句你最坚信的话。”秤娘的声音毫无起伏,“若为真,盘沉;若为假,盘起。”
凌寒在天平前站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沉默了片刻,帽檐下的双眼古井无波,用“夜七”那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