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绽英听完整个人也是明显一愣,但他迅速便镇定了下来,显然对谢天歌可能会出现这类情况并非毫无心理准备。
他立刻从赫连誉手中小心地接过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谢天歌,感受到怀里妹妹细微的颤抖,谢绽英眉头紧锁,语速极快地对赫连誉道:“赫连世子,劳烦你立刻去军医处,取一瓶能即刻服用、缓解腹痛的药剂,然后速速到军营门口与我会合!”
“好!”赫连誉毫不迟疑,应了一声,身形一转,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军医帐的方向疾驰而去。
谢绽英抱着妹妹,沉声喝问身旁的亲卫:“营中现在何处有马车?!”
亲卫队长常营立刻上前一步,迅速回禀:“将军,营中能载人的马车,目前……只有三皇子殿下那一辆。”
因三皇子受了腿伤,休沐日来回军营和皇宫都是坐得马车。
谢绽英闻言,脚下毫不停顿,甚至瞬间施展出谢家流云步,身影如一道轻烟,急速朝着三皇子营帐的方向掠去!
他心知三皇子因腿伤免于晨间操练,这个时辰定然还在帐中。
他人刚至帐前,身形还未完全停稳——
暗卫肖黎已如鬼魅般无声现身,腰间长剑甚至已出鞘半寸,警惕地拦在门前!
待看清来人是谢绽英以及他怀中抱着的人时,肖黎目光一凝,利落地还剑入鞘,侧身让开通路,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明白事态紧急。
谢绽英无暇他顾,对着肖黎沉声道:“我要借三皇子殿下马车一用!”
“谢将军请!”
谢绽英弯下腰,抱着谢天歌迅速进入帐内。
帐中,曲应策果然早已端坐于案几之前处理文书,他一向勤勉,即便受伤也从未懈怠。
见到谢绽英突然闯入,他微微一怔,待目光落及谢绽英怀中那被厚被包裹、却依稀可见脸色惨白、秀眉紧蹙的谢天歌时。
曲应策脸色骤变,竟猛地从椅中站起,不顾腿伤,三步并作两步便抢到了谢天歌面前,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紧绷:
“谢天歌她怎么了?!”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谢天歌毫无血色的小脸。
谢绽英此刻心急如焚,语速极快却依旧保持着沉稳:“殿下,臣需立刻送天歌入宫至皇后娘娘处,特请殿下借马车一用!”他并未直接回答曲应策的问题。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曲应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骤然散发出一种属于皇子的、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势,他盯着谢绽英,一字一顿地重复,语气冰冷而强硬:“谢将军!本王在问你,谢天歌她怎么了?请你回答!”
谢绽英深吸一口气,声音压低了些,“她……女子癸水至,腹痛难忍。谢府并无合适女眷可细致照料,我打算把她送到姑姑宫里去,恳请殿下行个方便!”
“癸水”二字落入耳中,曲应策整个人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一般,猛地怔愣在原地!
这般私密又突如其来的词汇,尤其是关乎谢天歌,他的脖颈和耳朵几乎是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曲应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语速极快地道:“马车就在军营门口候着!这是我的令牌,谢将军可随意调用,无人敢拦!”
说着,他迅速从腰间解下一块雕龙纹的玄铁令牌,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
谢绽英一把接过令牌,人已抱着谢天歌,如同残影般消失在帐门口。
帐内,瞬间只剩下曲应策一人。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是明显的担心,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种……更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未曾细究过的、隐隐的悸动与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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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绽英抱着被厚被紧裹、疼得意识模糊的谢天歌,风风火火地闯入皇后的凤藻宫。
宫人们见状皆是一惊,纷纷避让。
皇后正端坐主位品茶,一见这情形,目光扫过谢天歌苍白如纸的小脸和谢绽英焦急的神色,瞬间便明白了八九分。她放下茶盏,起身迎上前,语气沉稳而威严,一连串指令清晰地下达:
“丽娘!”她唤过心腹掌事宫女,“立刻去准备热水、干净的寝衣!要最柔软吸汗的棉布!再传太医速来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