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和双手。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甚至带着虔诚。
她微微红着脸,鼓起勇气,轻轻解开他衣襟的扣子,为他擦拭着胸膛。
对于阿莹来说,照顾人本是简单的事情。
但照顾谢绽英,却是一种曾经不敢奢望的逾越。
他是那样高高在上、顶天立地的谢家军魂,是她心底最深处的仰慕与思念。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再次见到他的一天,更别提能如此近距离地、亲手照顾他。
然而,比起这份隐秘的幸福,她更渴望他能醒来,重新变回那个能支撑起一片天的谢家大公子。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的意义都不同。对阿莹而言,在谢家度过的那段时光,能被谢家兄妹真心相待,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阿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正专注地看着谢绽英安静的睡颜,突然,她只觉得后颈一麻,眼前瞬间一黑,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软软地趴倒在了谢绽英的身侧,失去了知觉。
几乎是同一时间,上层机关室传来机关被触发的“嗡嗡”声,但这声音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般,戛然而止!
两条被灯光拉得极长的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缓缓从机关室的入口拾级而下。
那是两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皆身着黑色夜行衣袍和披风,金属扣环的腰带勾勒出他们精瘦有力的腰身。
走在前面的那人,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覆盖着一张造型诡异、毫无表情的黑色“悲喜”面具,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紧随其后的那人,则是利落的马尾束发,脸上戴着半面玄色面具,露出了线条清晰漂亮的下颌骨和紧抿的唇。
他们如同暗夜中的猎杀者,步伐沉稳,在地下室中无声地扫视、寻找着目标。
那戴着半面玄色面具的男子,目光率先落在了中央的玉床上。
当他看清床上昏迷不醒的谢绽英时,脚步微微一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惊呼,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看到他的反应,那戴着悲喜面具的男子也缓缓靠近玉床。
他的身形在看到谢绽英时,似乎也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流露出瞬间的凝滞。
但他并没有过多流连,脚步轻得像暗夜中行走的猫,无声无息。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罗盘,扫过整个地下室,最后牢牢锁定在角落那片被白色帷纱隔出的小空间上,仿佛能穿透障碍,感知到其中熟悉的气息。
他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靠近,伸出手,轻轻掀开了那层帷幔,精准地绕过了屏风。
屏风之后,浴桶之中,水汽氤氲。
一个少女正闭目小憩,半干的长发披散,裸露在水面的香肩与锁骨线条优美,她呼吸均匀,似乎沉浸在温暖与放松之中。
戴着悲喜面具的黑衣人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缓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就这样,隔着冰冷的面具,贪婪地、近乎痴迷地凝视着水中少女恬静的睡颜,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所有思念,在这一刻尽数补偿回来。
然而,仅仅是看着,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他心中汹涌的情感。
他缓缓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伸出了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
指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抚上了她温热的脸颊,顺着细腻的肌肤滑向她白皙的脖颈,甚至……缓缓向下,穿过温热的水波,隐约触碰到她肩上那淡淡的箭痕。
谢天歌本以为这触感来自阿莹,但这带着凉意的手指终究让她感觉到了不对。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水汽朦胧中,对上的却是一张近在咫尺、诡异无比的悲喜面具!
“啊——!” 她瞳孔骤然收缩,惊恐的尖叫刚冲破喉咙!
那面具人一根手指如同闪电般精准地点在了她耳后的昏睡穴上。
谢天歌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的惊恐瞬间被迷茫和沉重的困意取代,头一歪,再次陷入了昏睡。
下一刻,黑衣人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宽大厚实的披风,迅速将湿漉漉的谢天歌包裹起来,然后手臂一用力,便将她从尚有余温的浴桶中打横抱了出来。
他正欲转身离开,一声沉重刺耳的“哗啦”声却让他猛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