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清婉的主动示好,已经坚持了整整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每天准时为萧夜宸准备三餐,变着花样做他爱吃的菜,
哪怕每次得到的都是沉默与冷遇,依旧窝在书房不与自己多说一句话,她都咬着牙忍了。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坚韧的耐心,也经不起日复一日的冷暴力消磨。
萧夜宸像是把书房当成了家,白天批阅奏折,晚上就直接在书房内间的小床将就,
别说与她亲近,连平安都难得见他一面。
有好几次,平安拉着她的衣角问 “父皇怎么不陪我玩”,
苏清婉都只能强装笑容,说 “父皇在忙国事”。
夜深人静时,苏清婉坐在空荡的寝殿里,看着窗外的月色,心里满是疲惫
—— 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这天夜里,她实在受不了,他不听她的解释,她必须得说,还是起身走向书房。
刚推开书房内间的门,就看到萧夜宸躺在床上,
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也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萧夜宸?” 苏清婉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瞬间慌了神,“怎么这么烫?是生病了吗?”
她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去传太医,自己则坐在床边,拿过帕子蘸了凉水,轻轻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太医赶来时,萧夜宸还处于半昏迷状态,诊脉后,
面色凝重地说:“陛下这是长期熬夜、疲劳过度,再加上心事重重郁结于心,才导致的高热,需得安心静养半个月,万万不可再劳累,也不能再动气,否则恐会加重病情。”
苏清婉听着,心里又疼又气
这一晚,苏清婉守在萧夜宸床边,寸步不离。
他时不时会因为高热而烦躁地翻身,
她就耐心地为他擦汗、换退热的帕子,喂他喝药时,
还特意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生怕烫到他。
夜深时,她正低头为萧夜宸擦拭手心的汗,
他却突然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依旧紧闭,
嘴里却含糊地说着梦话:“婉儿…… 我恨你……”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在苏清婉心上。
她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的脸,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 他心里的恨意,竟深到连做梦都在念叨吗?
待天快亮时,萧夜宸的烧终于退了些,呼吸也平稳下来。
苏清婉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轻轻掖好被角,才起身走到外间的书桌前。
她看着桌上堆得高高的奏折,又想起他梦中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 有些话,或许当面说不出口,写成信,他总能看进去吧?
苏清婉找来纸笔,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却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夜宸:
今日见你高热昏迷,我心里很难受。
你可知,这半个月的冷暴力,我快撑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生辰那天与傅白的纠葛。
今日便把真相告诉你
—— 那天我去买百合香料,是傅白突然出现。
我本想劝他回南楚,让他开始新的生活,可他不甘心,才会强行吻了我。
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你,更从未与他有过逾矩之举。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去见他,
不会让你这么难受,更不会让我们的感情生出这么多裂痕。
我一直都明白,感情需要时间磨合,可若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慢慢被消磨殆尽。
这些日子,我看着你窝在书房,看着你日渐憔悴,
我都知道,你不是真的冷漠,霸道,你只是在吃醋,只是太在乎我。
我从未怪过你,哪怕你对我再凶,我都相信你心里有我。
往后,我保证再也不会与任何男人有不必要的接触,
此生只爱你一人,只想与你白头偕老。
只愿你醒后,能放下心结,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