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跺脚，手镯却自动保存了刚才的画面，“我要把这画面发给念安，让它刻在初心之树的记忆泡上，标题就叫‘某人耍帅翻车现场’。”她说着转身往竹林跑，却在拐角处回头，偷偷看了眼他的披风，嘴角藏着笑。
孩子摸着发烫的耳垂往泉边回，看见阿砚正蹲在泉眼旁，用剑穗逗泉里的鱼。他故意放重脚步走过去，踢了踢阿砚的鞋跟：“愿赌服输，我的披风在石墩上。”阿砚的肩膀僵了僵，却闷声说：“先帮我把剑穗上的水草摘了。”孩子低头时，看见剑穗的流苏上缠着根银灰色的线——是他披风上的线头，不知何时勾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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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蹲在泉边摘水草时，星龙突然用尾巴卷来两坛泉酒，守泉人笑着说：“去年你们在这比谁喝酒快，结果你喝太快呛到了，阿砚拍你后背的力道，差点把你拍进泉里。”孩子刚要反驳，阿砚突然举杯，用剑鞘轻轻碰了碰他的杯沿，酒液晃出的涟漪里，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
“敬银狐。”阿砚的声音有点闷，却带着点笑意。
“敬笨鸟。”孩子回敬，故意让杯沿的酒滴在阿砚的手背上，看见他缩手时，心里偷偷乐。
暮色渐浓时，守泉人在泉边支起篝火，星龙用尾巴卷着串星石烤，石缝里渗出的星露滴在火上，冒起带着甜香的烟。孩子靠在篝火旁，故意把披风铺得很开，让银灰色的布料占了最大块地，却在星瞳坐过来时，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半块位置。
阿砚坐在对面磨剑，剑穗的铃铛偶尔响一声，像在看他的笑话。孩子突然起身，抽出短剑在火上烤了烤，用剑尖挑起块烤热的星石，往星瞳面前送：“尝尝？我烤的，比阿砚烤的焦。”其实他刚才怕烫到手，指尖都捏青了，却故意笑得云淡风轻。
星瞳咬下星石时，他趁机耍了个剑花，让剑尖的火星落在自己的披风上，烫出个小小的洞。“哎呀。”他故作懊恼地拍了拍，“看来得让阿砚多洗几次了。”阿砚的脸黑了黑，却在他转身时，悄悄从怀里掏出块补丁布——银灰色的，跟他的披风一个色。
夜深时，光舟的星灯在泉雾里亮起，孩子靠在栏杆上，看着时之泉的水雾渐渐退去。他摸了摸披风上的小洞，又碰了碰颈间的齿轮吊坠，突然笑了——其实刚才在石墩上耍帅时，他差点滑倒；跟阿砚比打水漂时，手心全是汗；圈住阿桃时，心跳快得像要撞开胸膛。
但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星瞳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块暖石：“守泉人说这石能安神，你刚才耍剑时，心跳声比泉眼的泡泡还响。”她的指尖在他手心轻轻划，像在写“笨蛋”。
阿砚跟在后面，把缝补好的披风扔给他：“星龙缝的，比你穿的好看。”其实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他缝的。
阿桃举着手镯跑过来，投影里是他所有耍帅翻车的瞬间：跳石墩差点摔倒、转戒指卡到指节、用剑挑星石差点脱手……“这些要存进忆念树，让你老了以后看看自己多傻。”她说着，却把投影设成了循环播放，像在反复欣赏。
孩子把披风往肩上披，故意让银灰色的布料在风里展开，遮住有点发烫的脸。他知道自己的耍帅笨拙又刻意，像只努力开屏的笨孔雀，但身边的人好像都看穿了，却没人戳破，反而笑着接住他所有的装模作样。
光舟驶入星流时，他靠在栏杆上，看着同伴们的身影在星灯下晃动，突然觉得，所谓耍帅，不过是想在在意的人面前，多亮几分罢了。而那些看穿了却依然笑着的眼睛，才是这宇宙间最暖的光。
他低头，对着月光草戒指轻声说：“下次要耍个更帅的。”戒指的草茎轻轻颤，像在应和。远处的星流里，新的记忆泡正在凝结，泡里的他正站在石墩上，披风展开如银狐展翅，星瞳在笑，阿砚在瞪，阿桃在拍手镯，泉里的鱼跳得老高——原来最帅的瞬间，从来都不是独自的花哨，而是有人陪你一起，把笨拙的装模作样，过成最甜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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