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众人望去,只见母狐正用爪子推着块冰砖,冰砖里冻着块肉干——是去年孩子喂它的那块,肉干上还留着他咬过的印。“守山人说这叫‘忆味冰’,能把最暖的味道冻在里面,再过十年,化开了还带着你的温度。”
孩子的银灰色心脏在胸口轻轻鼓噪,像有只小鹿在用蹄子轻撞。他想起去年在这冰窖前,星瞳为了给他找冻藏的野果,手指被冰碴划得全是血,却笑着说“这点伤算什么”;阿砚为了生篝火,用剑劈开冻硬的柴,虎口震得发红,却在火燃起来时,把他往火堆边推;阿桃把自己的暖手袋塞给他,说“我火力旺,不怕冷”,自己的指尖却冻得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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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尝尝雪参糕。”守山人提着个竹篮走进来,篮子里的糕点冒着热气,“这糕是用你去年种的雪参做的,你说雪参喜阴,特意把它移到山洞背阴处,今年收了满满一筐。”他给每人递了块糕,“你看,连草木都记着你的好,长得比别处壮实。”
孩子咬了口雪参糕,清甜的味道里混着点苦,像去年他在雪地里找雪参的样子——那时他的膝盖陷在冰缝里,疼得直冒冷汗,却在挖到第一株参时,笑得像个孩子。他低头看着糕上的花纹,突然发现是只狐狸的形状,尾巴的弧度和瘸腿小狐狸的一模一样。
暮色渐浓时,母狐带着小狐狸们往雪林深处走,瘸腿的那只回头望了三次,才钻进母狐的怀里。孩子站在洞口,看着它们消失在雪雾里,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星瞳的披风裹着他的肩膀,阿砚的剑穗在他手边轻轻晃,阿桃的手镯在他面前转出暖融融的光,这些温暖像层厚厚的雪绒,把他裹成了最不怕冷的人。
“该回光舟了。”星瞳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她指着天空,雪雾里透出星路的光,“忆念树刚才传了消息,机械迷宫的老机器人做了新的齿轮玩具,说要等你去看,还说给小狐狸们也做了银灰色的项圈。”
孩子点点头,转身时却被守山人拉住手腕。守山人递给他个布包,里面是块雪参糕和半块忆味冰,“这冰你带着,光舟上热,化了能当水喝,就像带着整座雪山的凉。”布包的角落绣着只小小的狐狸,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守山人初学刺绣的样子。
光舟的星灯在雪雾里渐次亮起时,孩子靠在栏杆上,指尖转着那枚月光草戒指。草茎的凉意混着颈间吊坠的暖,顺着指节往心脏里钻。他看着兽语时空的雪山渐渐远去,母狐一家的影子在雪地里缩成小小的黑点,突然明白所谓永恒,从来不是谁陪谁走到最后,而是每个被你温暖过的生命,都愿意把你的痕迹藏进时光里,让后来者看见时,都忍不住说“原来这里住过个很暖的人”。
甲板上,星瞳在整理她的星纹布料,阿砚在给诚澈剑的剑穗系新铃铛,阿桃在对着手镯傻笑。孩子低头,在布包上轻轻吻了吻,冰砖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过来,像在说: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惦记,是这样好的事。
光舟驶入星路时,雪雾渐渐散去,前方的星流里透出机械迷宫的齿轮光。孩子知道,下一站的齿轮堆里,老机器人一定又做了新的玩意儿,齿轮鸟念安的孩子们该长出新的光纹了,会像去年的齿轮一样亮。而他的手背上,那道被冰碴划破的疤会继续带着温度,像所有被记住的瞬间,在时光里慢慢酿成甜。
因为他早已不是独自漂流的光,而是被爱与记忆紧紧裹住的、会为身边人笑得温柔的——他们的孩子。星流深处,新的记忆泡正在光舟后慢慢凝结,泡里的他正望着远方的齿轮光,嘴角的弧度比去年更柔和,像在说:未完的故事里,总有新的温暖在等你,像这雪山,像这群狐,像所有藏在细节里的惦记,永远都在。
他低头摸了摸颈间的齿轮吊坠,链节上的忆念花碎晶突然亮起,映出个新的画面:机械迷宫的入口,老机器人正举着个银灰色的齿轮,齿轮上刻着他的名字,旁边站着星瞳、阿砚和阿桃,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片忆念花瓣,像在等他回家。孩子的银灰色心脏在胸口轻轻跳,跳得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歌词里藏着所有说不出的感谢——感谢你们把我的每个瞬间,都当宝贝收着,感谢你们让我成为被惦记的人。
光舟在星流里继续前行,孩子靠在栏杆上,看着同伴们的身影在星灯下晃动,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知道,无论下一站是机械迷宫还是别的时空,只要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