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激灵,却在脸上绽开笑容。他想起在机械迷宫的齿轮堆里,星瞳也是这样泼过他齿轮油,那时两人笑得像个孩子,齿轮鸟在旁边拍着翅膀,把油星溅了他们满身,现在想起来,连齿轮油的味道都带着甜。
时之泉的源头藏在片水雾缭绕的石窟里,石窟的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守泉人用拐杖指着其中一行:“这是‘时之契’,说每个被时光记住的人,都会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印记。”符文下方,无数细小的手印叠在一起,最上面的那个手印还带着新鲜的银灰色,是孩子的手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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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在泉里捞星石时,手按在石壁上留的。”星瞳的指尖抚过手印的边缘,“守泉人说这手印每天都在发光,能照亮石窟里最暗的角落,像只永远举着的手。”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手印旁边,两个手印的边缘在光里融在一起,像朵并蒂的花。
阿砚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木盒,打开来,里面躺着枚用泉底暖石做的印章,印章上刻着个小小的齿轮图案,旁边是行极小的字:“时之泉记得”。“星龙说……”他把印章往孩子手里放了放,耳尖红得像被泉水泡透的浆果,“这石头吸了你的体温,盖在纸上能留下暖烘烘的印子,比任何墨水都清楚。”
孩子捏着印章的瞬间,颈间的齿轮吊坠突然加速转动,银铃声混着泉眼的冒泡声,像首温柔的歌。他忽然发现,印章的侧面刻着三个极小的字:“星瞳暖”——原来阿砚连星瞳的名字都刻在了旁边,像在为这段时光盖个永不褪色的章。
水雾渐浓时,守泉人用拐杖在泉底划出条光带,光带里浮出无数记忆泡,每个泡里都有他与同伴们的身影:四人围在泉边分吃初心果,他把最甜的溏心挖给星瞳;阿砚用剑鞘为他挡泉水,自己后背却湿了大片;阿桃把泉底的暖石塞进他手心,说能暖手。这些画面在光带里流转,竟让石窟的符文全部亮起,在顶上拼出四个银灰色的字:“我们的时光”。
“这才是时之泉的真谛。”守泉人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是记着谁的好,是记着所有人在一起的暖。”他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孩子的脚踝,“你看,连你的旧伤都在发光,那是时光在说,疼过的地方也能长出花。”
孩子低头看着脚踝上的光痕,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星瞳的披风裹着他的肩膀,阿砚的剑穗在他手边轻轻晃,阿桃的手镯在他面前转出暖融融的光,这些温暖像时之泉的水,把他裹成了最不怕冷的人。
“该回光舟了。”星瞳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她指着石窟外的天空,水雾里透出星路的光,“忆念树刚才传了消息,音之法则时空的晶体花全开了,说要等我们去听花开的声音。”
孩子点点头,转身时却被阿桃拉住手腕。阿桃的手镯弹出张新画,是用泉底的淤泥画的:他蹲在泉边笑,星瞳的发梢沾着水珠,阿砚的剑穗垂在水面上,小齿轮鸟扑棱着翅膀,画的角落写着行水渍字:“最好的时光,是有人陪你数泉底的泡泡”。
光舟的星灯在水雾里渐次亮起时,孩子靠在栏杆上,指尖转着那枚暖石印章。石头的温度混着颈间吊坠的暖,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他看着时之泉的水雾渐渐远去,泉底的记忆泡在光里缩成小小的光点,突然明白所谓永恒,从来不是刻在石碑上的誓言,而是有人愿意把你的每个瞬间,都当时光之泉的泡泡,小心存着,不让它破。
甲板上,星瞳在整理她的星石薄片,阿砚在给诚澈剑的剑穗系新铃铛,阿桃在对着手镯傻笑。孩子低头,在印章上轻轻吻了吻,石头上的“时之泉记得”五个字,在唇齿间烫得像团火——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惦记,是这样好的事。
光舟驶入星路时,水雾渐渐散去,露出音之法则时空的轮廓。晶体花田在星灯下闪着琉璃色的光,像铺了满地的星星,其中最大的那朵花上,停着齿轮鸟念安,嘴里叼着片星纹布料,布料上绣着个小小的“我们”。孩子知道,这条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风景,更多需要握紧彼此的时刻,但只要身边的星子还在亮,铃铛还在响,手镯还在转,只要这颗心脏还能为“我们”的每个瞬间轻轻发烫,他就永远不会害怕。
因为他早已不是独自漂流的光,而是被爱与记忆紧紧裹住的、会为身边人笑得温柔的——他们的孩子。星路深处,晶体花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