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生镜’取来,快!”
阿桃应声跑向剑冢,小小的身影在桃林间穿梭,发间的护灵玉发出急促的嗡鸣,像是在给她指引方向。阿砚则将诚澈剑从剑池召回,剑身的刻痕在接触到暗红碎片时发出耀眼的金光,“诚”“澈”“禾”“星”四字依次亮起,罗诚的青衫虚影、苏清鸢的白衣残影、阿澈的挺拔身影、小星的灵动笑容在光中依次显现,他们的剑意交织成网,将那些怨魂一一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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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前辈,当年您是怎么平衡执念与愿力的?”阿砚望着青衫虚影,想起话本里写的——罗诚在血煞门遗址为凡人立碑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些被屠戮的村民怨气太重,险些冲破封印。
青衫虚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剑痕。剑痕里浮现出当年的画面:罗诚跪在村民的坟前,没有用剑气镇压怨气,而是一株株种下桃树,每棵树下都立着块小木牌,写着村民的名字和生平;他给路过的修士讲这些人的故事,给来祭拜的凡人递上一碗热茶,直到第三年春天,第一朵桃花绽放时,怨气才渐渐消散。
“原来如此。”阿砚恍然大悟,“不是要斩断执念,而是要给它找个出口。”他将诚澈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的刻痕渗出金色的汁液,顺着泥土蔓延开来,所过之处,焦黑的桃树根部重新冒出嫩绿的新芽。
此时阿桃抱着往生镜跑了回来,镜面蒙着一层灰,边缘的铜锈已经发黑,却依旧能看出上面的桃花纹路——这是阿禾当年特意为往生门打造的法器,能映照出执念最深的地方。阿砚接过镜子,将诚澈剑的剑意注入其中,镜面瞬间变得清亮,映出往生门的景象:门内的轮回通道正在扭曲,无数执念凝成的锁链缠绕在通道上,最粗的那根锁链尽头,拴着的正是陈老栓的虚影,他正疯狂地摇晃着门扉,嘴里反复喊着“让我进去看看她”。
“他快把轮回通道摇断了。”阿萤的脸色有些凝重,“再这样下去,不仅是槐安村,整个修真界的轮回秩序都会被打乱。”
阿砚突然想起陈老栓说过的话:“她走的那天,说想吃城南的桂花糕,我没来得及买……”他转头对阿桃说,“去取些桂花来,还有麦芽糖,要最黏的那种。”
阿桃虽不解,还是听话地跑去取东西。阿砚则提着往生镜走向桃蹊尽头,那里的黑气已经冲破了屏障,开始侵蚀凡人村落的方向。他将镜子对着黑气举起,镜面的光芒与诚澈剑的金光交织,在半空凝成一道巨大的虚影——正是陈老栓的亡妻,她穿着病榻上那件粗布衣裳,手里捧着半块麦芽糖,笑着对陈老栓的虚影说:“老东西,我不怪你,那桂花糕太甜了,我早就不爱吃了。”
陈老栓的虚影愣住了,疯狂摇晃门扉的动作渐渐停下,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亡妻的虚影,指尖却穿过了那虚幻的轮廓。亡妻的虚影笑着挥手,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好好活着,明年春天,我在桃花树下等你。”
随着身影消散,缠绕在轮回通道上的锁链寸寸断裂,往生门重新恢复了平静。混沌边界的黑气失去了执念的支撑,开始慢慢退散,桃蹊枯萎的桃花重新绽放,粉白的花瓣在风中簌簌飘落,像是一场温柔的雨。
陈老栓的愿笺从问心铃上飘落,在接触到桃花瓣的瞬间化作一道金光,融入诚澈剑中。剑身上的刻痕泛起温润的光,映出陈老栓坐在桃树下的身影,他手里拿着块新的麦芽糖,正对着桃花喃喃自语,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原来真正的回应,是让他明白,思念不必变成执念。”阿砚抚摸着剑身的刻痕,感觉那温度比往日更暖了些。阿桃提着桂花和麦芽糖回来,看见满地的桃花,惊喜地欢呼着扑进花雨里,发间的护灵玉与诚澈剑产生共鸣,发出清脆的嗡鸣。
阿萤望着重新变得清澈的剑池,鎏金软剑在她手中轻轻震颤,像是在为这场化解而喜悦。她知道,这场因执念而起的风波,不过是漫长守护路上的一小段插曲,未来还会有无数的愿力与执念交织,无数的桃花开了又谢,但只要这柄剑还在,这片桃林还在,这份守护就永远不会停止。
三日后,陈老栓又来了桃蹊。他没有再提见亡妻的事,只是在桃树下埋了一坛自己酿的米酒,说是“给过往的魂灵们添杯酒”。阿砚给他递了杯新沏的茶,看着他坐在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