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面大摆宴席,不知道是庆祝自己被封左将军,还是在庆祝已经在股掌之上的芦州城。
城,无论多高,总会有一个底,大城,无论防备多森严,总会有漏洞,有人的地方就有缺点,有人的地方就能攻破,人其实才是最大的弱点。一根绳子,恰好沿城墙而下,而绳子的一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身背一杆大枪,正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爬上城墙。
“叔,你没事吧。”一个稚嫩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钢刀。
“我没事,半斤,你没事就好。”
“还好叔临行前交代,要不然,就让胡勋那老东西害了。”
“他们没找你?”
“没有啊,城里说是都乱了套了。”
“乱了最好,我们这个胡字,也该改改族谱了。”
“好啊,叔,你就说怎么干吧。”
“咱们虽然姓胡,但是他们从不把咱们当族人,要不是咱们一身武艺怕被别人使了去,那老东西才不会收留我们的。”
“嗯。”那少年点头答应着,眼睛里面清澈的像水潭一样。
“今日之战,明摆着就是借刀杀人,咱们叔侄二人,这芦州怕是容不下了。”
“叔,这芦州是咱们的家,容不下咱们能去哪啊?”那少年清澈的眼神有了一丝的忧伤。
“容不容的下,不是他们说的算,咱们得自己搏。”胡十一说完从背后拿出大枪,指着胡家的方向。
胡家这院墙很高,但无论怎么高也高不过城墙,对于两个功夫了得的人,这根本不算什么。二人一前一后,那少年只是跟随,从不问为什么,从小父母双亡,就是胡十一把他养大的,对于胡十一的信任,超出了所有。这院落,只有一间房还亮着灯,里面一个忧郁的身影在走来走去,不是别人,就是胡勋,愁的不行,降了怕死,打又打不过,现在恨死那个给胡十一换兵的人了。
吱扭一声,门开了,这么晚谁还会来,而且还不敲门。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们先睡,我要想想事情,让我清净一下。”胡勋看都没看,就说道。
“胡将军好雅兴,我是睡不着才来看看将军的。”
“什么人?”听见这男人的声音,胡勋才知道,不是自己的家眷来叫他休息,这一回头不要紧,一身血衣的胡十一站在门口,手持大枪,后面还跟着一个稚嫩的少年。
“我当是谁,是十一老弟,你还活着,太好了,快坐快坐。”胡勋其实内心还是有点害怕的,但是毕竟也是一方诸侯,场面还是见过的。
“你就不问问,我来做什么?”胡十一对于胡勋的嘴脸,恨的牙都痒痒,一个要做些事情的人,在这样的将领手下,不痒才怪,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没有一丝的进取心,却能坐到这个位子,自己终其半生,一身武艺,也只能做一个小将,不是外临大敌,自己根本就无出头之日。
“十一老弟,这不见外了,我都派人去城外寻找,没有找到你人,这不正要天明给你安排后事,我这惜才啊,可怜我十一老弟,那季禹,天杀的,我与他不共戴天。”该说不说,这胡勋这演技可以,起初的害怕,在自己的演技中,演着演着,就忘记了,以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这撒谎,就像是在叙述,毫无违和感。
“你是怕我死的不彻底吧。”胡十一依然不坐,还是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等什么。
“十一兄弟,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这不都是为了胡家吗?这芦州也有你一份不是。”胡勋说着一步一步的走着,已经靠近自己的桌子,桌子上有茶杯,有宝剑,他知道,只要茶杯一落地,外面的军兵就会发现有刺客,自己还有宝剑傍身,胜算还是有几分的。
“胡家?芦州?我是姓胡,可跟你不是一个姓,我是我,你是你,芦州……”
“哗啦……”胡十一话没说完,只见胡勋手拿茶碗用力的摔在地上。
“铮……”胡勋宝剑出鞘,那嘴脸,变得叫一个快,刚才说的跟胡十一好似一家人,现在,感觉杀之而后快。
“哈……”胡十一冷笑一声,压根就没把胡勋放在眼里。
“叔,来人了。”胡半斤看见厅堂外面,瞬间火把照亮院子,军兵全副武装把房间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