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像是一道惊雷,瞬间炸醒了整个中院!
“谁?柱子?何雨柱?”贾张氏那熟悉的、带着尖利的嗓音第一个从西厢房响起。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冲出来,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何雨柱,又看看衣着光鲜、气质高贵的娄家夫妇和两姐妹,那张刻薄的老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惊惧和难以置信。当年那无声的惩戒和后来聋老太太的告诫,早已在她心里种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
许大茂正在屋里摆弄他那台新买的二手录音机,闻声跑出来,看到门口的阵仗,尤其是光彩照人、宛如电影明星般的何雨水和娄晓娥,眼睛都直了,随即又涌上浓浓的嫉妒和不甘。他刻意挺了挺穿着新喇叭裤的腰杆,想找回点场子,却在何雨柱那平静无波的目光扫过来时,瞬间蔫了,讪讪地低下头,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秦淮茹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正在纳的鞋底。比起十年前,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疲惫和生活打磨出的麻木。看到何雨柱,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怀念,有苦涩,有释然,最终低下头,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棒梗已经是个壮实的小伙子了,站在母亲身后,好奇又带着点桀骜地打量着这群“贵人”。
聋老太太的屋门也开了。已经六十多岁高龄的老太太,在何大清夫妇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她的眼睛似乎更浑浊了,但看到何雨柱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纯粹的笑容,伸出枯瘦的手:“柱…柱子…回…回来啦…”何大清和白桂芝看着儿子,激动得眼眶发红,不住地点头。
“老太太,我回来了。”何雨柱快步上前,轻轻握住聋老太太的手,一丝温润的真元悄然渡入,滋养着老人枯竭的生机。聋老太太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手上传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回来看看…好…好…”老太太含糊地说着,目光又落到娄振华和谭雅丽身上,努力辨认着,“…娄…娄…”
“老太太,是我们。”娄振华和谭雅丽也上前,恭敬地问候。谭雅丽更是轻轻抱了抱聋老太太瘦弱的身躯。
“好…都好…”聋老太太满足地笑着。
老太太拉着两姐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笑得合不拢嘴:“好闺女…都是好闺女…”
易中海抱着两个快一岁的小儿子(前面已有四个儿子了),又扶着挺着大肚子的易大妈(怀的竟是三胞胎!),凑了过来,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切和感慨:“柱子,真没想到还能再见着你!娄先生,娄太太,欢迎回来!看看,我这…托您的福,老天开眼啊!”他指着易大妈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是痛并快乐着的复杂表情。谁能想到,年过半百,还能老蚌生珠,一生就是6个(肚子还有仨个)?虽说彻底沦为“保姆”,忙得脚不沾地,但这迟来的天伦之乐,让他整个人都焕发了新生,以后生活不知道难不难过。
气氛一时有些奇异。曾经的算计、隔阂、冲突,在时光的冲刷和悬殊的现实对比下,似乎都淡化了。只剩下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和对眼前这超出想象情境的震惊。
何雨柱几人没有多停留,吃过中饭就走了,给聋老太太又悄悄渡了些滋养的真元,给何大清夫妇留下了足够安享晚年的保障(一些珍贵的药材和一笔足够却不显眼的钱),又看了看易中海那鸡飞狗跳却充满生气的“保姆”生活,便带着家人告辞了。
娄公馆旧址(已被征用为机关)。
站在曾经熟悉的铁艺大门外,看着里面陌生的办公楼和飘扬的旗帜,娄振华和谭雅丽久久伫立,沉默不语。这里曾是他们奋斗的家园,也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如今,宅邸犹在,却已换了人间。
“都过去了。”娄振华长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妻子的手,“看到柱子现在的成就,看到孩子们都好,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谭雅丽点点头,眼角有些湿润,却是释然的泪光:“是啊,都过去了。走吧,回香江,孩子们还要出发呢。”
几天后,香江,娄宅。
山顶别墅灯火通明。巨大的行李箱摊开在客厅,何雨水和娄晓娥正做着最后的整理。衣物、书籍、一些小型的电子设备(何雨柱允许带的)、个人珍视的照片和小物件……女孩们兴奋地讨论着该带什么,仿佛要去郊游。
何雨柱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