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地响起,试图吸引大家的注意:“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瞅瞅!这阵仗!又是当兵的又是街道主任亲自来的!还贴那种吓死人的封条!柱子这小子该不会是……犯什么事儿了吧?跑路了?要不怎么连祖屋都不要了,还弄这么大动静封起来?我看这事儿悬!”她三角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和自以为是的精明。
“贾张氏!”易大妈端着刚洗好的菜盆子,皱着眉头呵斥道,“你嘴上能不能留点口德?积点阴德吧你!没听见解放军同志说的吗?那是柱子委托人家保管的!什么犯事跑路?瞎猜什么!小心祸从口出!”
刘大妈也凑了过来,脸上满是探究和不解:“易大妈,话也不能这么说。贾张氏虽然说得难听,可这事也确实透着古怪啊。柱子今儿个上午回来,匆匆忙忙收拾了点东西走,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这当兵的和街道办的就上门封房子了,这也太巧了吧?大伙儿说是不是?”她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大家都觉得这时间点巧合得蹊跷。
阎大妈皱着眉头,一边思忖一边慢慢摇头:“我看不像犯事。犯事的人能这么大张旗鼓地请动军方来封门看守?还让街道办配合?这不合常理。柱子今天拿走的东西不多,就两个大袋子,看着像是他和雨水的衣物铺盖。他可能……就是不打算回来住了,搬到别处去了。这封存……”她看着那鲜红刺目的封条,“怕是防着什么吧?防谁呢?”她这话意有所指,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易中海等人,又扫过贾家方向。
三位管事大爷站在人群边缘,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易中海眉头紧锁,看着那封条,心里翻江倒海:柱子竟然有这等门路?军方后勤直接插手?他最初打的那些关于房子、关于养老的算盘,在这冰冷的封条和严厉的警告面前,彻底成了泡影。一丝懊恼和不甘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阎埠贵的心疼则更为实际:他之前还可惜没趁机从傻柱那里再捞点好处,如今看着那封条,更是感觉损失了一个亿!这房子封得死死的,别说占便宜,连靠近都得提心吊胆!他算计来算计去,没想到柱子直接掀了桌子,把棋盘都锁进了保险柜!他扶了扶眼镜,掩饰眼中的失落和焦虑。
刘海中则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军官严厉的眼神和铿锵的话语。“严肃处理”、“敌特破坏”、“从严追究”……这些词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之前还琢磨着当官掌权,现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冒。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有些力量,是他这个“官迷”根本招惹不起的。他甚至有点后悔,以前是不是对傻柱太苛刻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满天飞。唯独后院西屋门口,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静静地看着中院那贴着刺目封条的两扇房门。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落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映亮了那双浑浊却闪烁着欣慰光芒的眼睛。
“好……好啊……”她轻轻呢喃着,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柱子……真有出息了……翅膀硬了,飞得高了……连军方……连街道办……这么大的衙门……都肯为他上门办事……替他守着这老屋……”
老太太的嘴角慢慢向上弯起,形成一个安详而满足的弧度。她心中最后那点关于房子、关于柱子兄妹安全的担忧,在看到那两道带着浓重军方威严的封条时,彻底烟消云散。
“大本事……有大本事好啊……能护住自己……护住雨水……比什么都强……”她低声自语,仿佛在和自己逝去的老伴儿说话,“老婆子……这下……可算放心了……除非是天杀的他爹何大清回来……否则……这房子……谁也动不了喽……”
老太太长长地吁了口气,像是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转身步履蹒跚却异常轻松地走回自己的小屋,轻轻关上了门。院内的一切喧嚣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院里的讨论持续了一阵,各种猜测最终还是无法得出一个令所有人信服的结论。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各家呼唤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冰冷的封条和无言的警告威慑下,人群渐渐散去,回到了自家灯火昏黄的屋子里。只是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一道深刻而复杂的印记。
中院正房的门窗紧闭,两道鲜红的封条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刺眼,像一双沉默而威严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座喧嚣又复杂的四合院。月光悄然爬上屋檐,清冷的光辉洒在封条鲜红的印章上,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何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