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颔首:“娄叔,我这就去跟雨水说一声,然后走了。”
看着何雨柱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听着他走向客厅和雨水告别时温和的叮嘱声,娄振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重重地跌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子里。书房的门没有关严,何雨柱安抚雨水的声音隐隐传来:“雨水乖,在晓娥姐姐家好好玩,听娄叔婶婶的话,哥哥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接你……” 这温馨的日常景象,与他脑中翻腾的惊天预言和冰冷的警告形成了无比诡异的对比。
书房的门被轻轻带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娄振华一动不动地坐着,如同一尊石雕。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像一块巨大的黑幕,沉沉地压在娄家花园上空,也压在他的心上。书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龙井,映着他苍白而茫然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再次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娄谭氏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温热的参汤,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脸上写满了担忧和询问。刚才在客厅,她分明感受到了丈夫送何雨柱出门时那僵硬的表情和眼中的惊涛骇浪。何雨柱一走,她便立刻过来了。
“振华……”娄谭氏将参汤放在他面前,“柱子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娄振华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相伴多年的妻子。昏黄的台灯光线下,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震撼、有挣扎、也有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决绝。
他伸出手,一把紧紧抓住了妻子的手,力气大得让娄谭氏微微吃痛。
“雅丽……”娄振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对未知的恐惧,“柱子他……他不是人……”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娄谭氏心头猛地一跳。
“他……他看到了未来!”娄振华几乎是咬着牙,将何雨柱关于“资本不合时宜”、“赠与变负担”、“变卖家产换黄金”、“绝对安全空间”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关键——“上面领东西”、“保不住”、“不信任”……这些颠覆认知、炸裂三观的核心信息,像倒豆子一样,压低了声音,急促而混乱地告诉了妻子。
娄谭氏起初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但随着丈夫的讲述,她的脸色也迅速变得惨白,握着丈夫的手也冰凉一片。作为同样经历过风浪的娄家主母,她太明白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尤其是那句“上面不信任”,像一把冰锥扎进了她的心脏。
“他……他真这么说?关于兑换……还有‘上面’?”娄谭氏的声音也在发抖。
“千真万确!”娄振华痛苦地闭上眼,“雅丽,这不是危言耸听!想想他拥有的那些东西!想想那千斤鱼!那房车!那些照片!还有他今天说要买地、盖八米高墙的底气!他说的‘上面’,那个层次……我们根本够不着!他是在给我们指一条……活路!”
“活路……”娄谭氏喃喃重复,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茫然,“那……那我们,真要按他说的……把那些……都……”她不敢说出“变卖”两个字,那几乎是娄家几代人心血的根基。
娄振华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但那深处,却燃烧起一种孤注一掷的火焰:“雅丽!我们没有选择了!柱子的话,就是预言!他是在救我们!救晓娥!想想晓娥!我们娄家可以倒,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只要人还在,晓娥平安,就还有希望!” 他猛地站起来,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他承诺了!只要我们换成黄金,他就能保住!任何人不敢动!还有那个院子,那八米高墙……那是他为……为我们这样的人,预留的‘诺亚方舟’啊!”
“诺亚方舟……”娄谭氏被丈夫激烈的情绪和这个沉重的比喻冲击得心神剧震。她看着向来沉稳如山、面对无数商海风浪都从容不迫的丈夫,此刻却如同困兽般的焦虑与决绝,她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即将到来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恐怖风暴。
“那……那房子的事?”她艰难地问。
“办!立刻办!”娄振华斩钉截铁,眼中再无半分犹豫,“明天一早,不!天一亮,我就亲自去办!那三套院子,立刻过户到柱子名下!价钱按柱子说的,他出多少就是多少!过户的同时,立刻!马上!找最可靠、最最严的营造厂!给我立刻拉砖石、拉人手!八米围墙!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