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送入口中。牙齿咬断菜梗的清脆声响,如同玉簪断裂,在他自己听来无比清晰。
屋外,世界的喧嚣依旧汹涌澎湃地冲击着他的感知壁垒。易中海惊魂未定的心跳,贾张氏咬牙切齿的贪婪咒骂,刘海中官腔十足的批判,阎埠贵精打细算的嘀咕……每一丝恶意和窥探都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清晰可见,却再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这些声音,这些心思,是他此刻最“美味”的佐餐小菜。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某种更深沉的冷漠。低头,呼噜噜喝了一大口滚烫浓稠的白粥,暖意瞬间熨帖了脏腑。
新的一天,在这充满了凡俗喧嚣与超凡感知的奇异交响中,开始了。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爆开最后一个火星,映亮何雨柱沉静的脸。一夜固元,脱胎换骨的感觉让他对身体的掌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妙。院墙内外那些汹涌的喧嚣——易中海惊魂未定的心跳、贾张氏贪婪咒骂的碎语、刘海中官腔十足的批判、阎埠贵精打细算的嘀咕——此刻如同环绕身周的嘈杂背景乐,清晰可辨却再难撼动他分毫。
他精准地过滤着这些噪音,心思放在了眼前。浓稠雪白、米油丰富的白粥在锅里温着,绿油油、镬气十足的炒青菜盛在盘子里,色泽暗红、咸香扑鼻的榨菜丝也码放进了干净的小碟子。
“雨水,起床了!吃饭!”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清晰地送进了里屋。
小小的脚步声很快响起,五岁的何雨水揉着惺忪的大眼睛,穿着打补丁的小褂子走了出来。她习惯性地往小桌前一蹭,鼻子习惯性地先嗅了嗅——往常,家里的早饭大多是窝窝头或者稀得能照镜子的棒茬子粥,配点咸菜疙瘩就算不错了。可今天……
“哇!哥!好香啊!”雨水瞬间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无,惊喜地看着桌上的白米粥、炒青菜和红彤彤的榨菜。“是大米饭!还有青菜!还有…这是啥?红红的,香香的!”她指着榨菜,小脸上满是好奇与馋涎。
何雨柱看着她瘦小的身板和发黄的小脸,心头一软。他伸手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发,动作比以往轻柔了许多。“这是榨菜,配粥吃香着呢。快坐下吃。”他给雨水盛了满满一碗粥,又夹了一大筷子青菜放进她碗里。
“哥,你也吃!”雨水高兴地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何雨柱。这一看,小家伙愣住了。她歪着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哥?”雨水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和惊奇,“你咋…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何雨柱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哪儿不一样了?”他拿起勺子,吹了吹碗里的热粥。
雨水放下筷子,小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盯着何雨柱的脸:“嗯…哥变好看了!脸…好像白了一点?滑滑的?还有眼睛,亮亮的,比以前有神气!就像…就像洗干净了的玻璃弹珠!”她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发现。小孩子对亲近之人细微的变化往往最敏感。
何雨柱没想到洗髓固元的效果这么快就被五岁的妹妹察觉到了。他笑了笑,轻松地说:“没啥,就是昨晚好好洗了个澡,搓掉了几层老泥巴,人清爽了,看着就精神点呗。雨水长大了也要爱干净,知道不?”
“洗澡就能变这么好看吗?”雨水眨巴着大眼睛,显然对这个解释半信半疑,但又觉得哥哥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以后也要天天洗澡!”她的小心思很快被眼前美味的早餐吸引回去,低头猛喝了一大口粥,满足地眯起眼睛,“唔…好香,好稠!”
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何雨柱眼神温和。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榨菜?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种方便包装的咸菜绝对是稀罕物。幸好雨水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只当是哥哥弄来的新鲜咸菜。但院里那些人精可不一样。
他放下筷子,神情认真地看向雨水:“雨水,哥跟你说个事。”
“嗯?”雨水嘴里含着粥,含糊地应着,抬起沾着米粒的小脸。
“以后,要是院里有人问你,”何雨柱压低了一点声音,确保只有雨水能听见,同时分出一缕感知,加强了对小屋门窗的“封锁”,隔绝了可能存在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