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几次才捅进锁眼,费力地拧开。
“吱嘎——”
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哥?是你吗哥?”一个带着浓浓睡意和焦急的稚嫩女声立刻从里屋传来。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打满补丁、明显过于宽大的旧棉袄,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揉着眼睛跑了出来,正是何雨水。她今年刚满十岁,小脸冻得有些发青,一头枯黄的头发胡乱扎着,看到门口浑身尘土、脸色苍白、后脑衣服上还沾着大片暗红血迹的何雨柱,吓得小脸瞬间褪尽了血色。
“哥!!”雨水的声音带着哭腔,冲过来想扶他,又不敢碰他头上的伤,“你…你怎么了?谁打你了?流这么多血…”
看着眼前这个瘦弱、惊恐,却第一时间扑过来关心他的“妹妹”,王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一下。属于何雨柱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父母早亡,兄妹俩相依为命,在纷乱的世道和这个三教九流混杂的四合院里挣扎求存。雨水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拼命在丰泽园当学徒、省下每一口吃的都要带回来的动力。
此刻,他就是何雨柱。他必须扮演好这个哥哥的角色。
王野(何雨柱)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管因为疼痛而显得有点扭曲。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像记忆中那样揉揉雨水的头发,却在半途顿住,轻轻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没事,雨水别怕,哥不当心摔了一跤,磕着石头了。皮外伤,看着吓人,已经不流血了。”
他语气尽量放得轻松,一边说一边走进屋里,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一股混合着霉味、煤烟味和淡淡食物馊味的浊气扑面而来,但这小小的空间,远比外面那冰冷的胡同温暖得多。
“真的?”雨水仰着小脸,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满是担忧和不信任,小手紧紧抓着他脏兮兮的棉袄袖子,“摔跤能摔成这样?哥你别骗我…” 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敏感让她察觉到哥哥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
“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王野(何雨柱)拉着她走到屋子中央那个用旧砖头和泥巴垒砌、上面架着破铁锅的简易炉灶旁。炉膛里还有一点微弱的余烬,散发着可怜的热量。他借着油灯昏黄的光,看到炉灶旁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装着半碗已经凉透、凝固了的棒子面糊糊。旁边还有一小碟黑乎乎、看不出原料的咸菜疙瘩。
显然,这是雨水留给他的“晚饭”。
一股酸涩涌上王野的心头。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他,这就是他们兄妹俩日常的食物,能填饱肚子已是万幸。但此刻,他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照顾好这个女孩,让她吃饱穿暖,是他现在最重要的“功德”之一。
“你看,哥还给你带了好东西。”王野(何雨柱)强忍着眩晕,从怀里掏出那个沾着泥土和血污的油纸包。解开捆着的草绳,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剥开。顿时,一股混合着油脂和香料、尽管冷却却依旧诱人的肉香弥漫开来,瞬间盖过了屋里的其他味道。
“肉?!”雨水的眼睛瞬间亮了,所有的担忧和害怕都被巨大的惊喜取代,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一声轻响。她太久太久没见过荤腥了。
“嘘,小声点。”王野(何雨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师父今天高兴,赏了点剔骨肉的边角。哥洗洗伤口,你把这肉撕开,放锅里热热,咱俩煮点白菜汤喝,正好暖暖身子。”他把油纸包递给雨水。
“嗯!”雨水用力点头,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抽出里面几块带着筋膜的瘦猪肉。虽然不多,加起来也不过二两,但在她眼里,这已经是天大的美味。
王野(何雨柱)走到墙角一个破了边的瓦盆前,拿起搭在盆沿上一条硬邦邦的破毛巾,就着盆里小半盆冰冷的积水,忍着刺骨的寒意,开始清理后脑和脸颊上的血污和泥土。冰冷的毛巾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阵紧缩的疼痛,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点痛苦,与幽冥界见识过的炼狱刑罚相比,微不足道。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只擦拭周围凝固的血痂和污迹。功德之力在伤口内部持续发挥着微弱却有效的滋养作用,他能感觉到那细微的愈合感。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