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暖得烫手的“富贵”!
而那个秋公子......
她一想到他,那心便又酥了。
他那般体恤,那般温柔,明知她“俗”,却偏要“纵”着她。这世间,哪里还能寻到第二个这般......这般懂她的男子?
郑姐姐不懂她,可他懂。
这便够了。
“父亲说得对,”她暗暗捏紧了藏在袖中的那个小巧食盒,“我定要......将他牢牢攥在手里!”
她如今,已是那“听雨轩”的常客。
虽是十回里有八回,是见不着人的,可那偶尔“偶遇”的一两回,他那句“衣裳清雅”,那句“无以为报”,便足够她......回味上十天半月了。
“扶微,”她理了理那鬓角的珠花,“今儿个......我亲手炖的‘红枣雪蛤’,可......可用那紫砂的小罐子,温好了?”
“哎哟,小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扶微笑道,“张妈妈亲自看着火呢!这会儿,只怕那香味儿,都能飘出二里地去!秋公子闻了,定然......定然欢喜得紧!”
柳清沅被她说得,那脸颊更是烫得能烙饼。
她不再多言,只抱紧了那暖炉,怀揣着那颗“非君不嫁” 的心,登上了那辆日日往城南去的、再熟悉不过的马车。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
洛都城南,听雨轩外。
柳清沅的马车,才刚刚在那熟悉的巷口停稳。
她正待扶着扶微的手下车,忽闻身后,又传来一阵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咕噜”声。
一辆半点也不起眼的青帷小车,竟也是不偏不倚,停在了她那辆车的后头。
柳清沅心中一“咯噔”。
她如今,是将这秋公子,视作了“禁脔”,这听雨轩,也仿佛成了她柳清沅的“私产”。
这......这是哪家的人?竟也......也寻到了此处?
莫非......
莫非是......又一个来“巴结”他的?
一股子莫名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领地”被侵犯的酸意,涌了上来。
她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便回首望去。
只见那青帷小车的帘子一掀,先是跳下个灰扑扑的小厮,那双滴溜溜的眼睛,瞧着有几分眼熟......
紧接着,一个身形清瘦高挑的“少年公子”,亦是从容步下。
那“公子”一身月白色湖绸直裰,外罩鸦青色褙子,头上戴着方巾,那张脸,当真是......
“眉清目秀,文质彬彬。”
柳清沅见状,心中那股子酸意,竟是......忽地,拐了个弯,化作了另一种......更为惊恐的......猜想!
——这......这......
——这秋公子......莫非......
——莫非......还好......男风?!
她这念头才刚一冒出来,便又见那“公子”,亦是抬眼,朝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那“公子”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怎地是她”的错愕,随即,便化作了......
化作了那日“听雪斋”中,一般无二的......
冰冷、讥诮、与......不耐!
而柳清沅,亦是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
“轰——!”
她只觉得,那脑子里,仿佛有万道惊雷,同时炸开!
这张脸......
这张脸......
她......她......
她......她不就是......
“......郑......郑......”
她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而那厢,“郑聪”公子身后的佩玉,一见这阵仗,尤其是瞧见了那柳清沅,那张小脸,“唰”地一下,便白了!
她......她怎地在此处?!
“公......公子......”佩玉慌了,下意识地,便往自家小姐身后躲。
这一下,再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