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藏污纳垢之所,玷污我秋家门楣!你好大的狗胆!’”
“噗......”饶是郑思凝素来讲究仪态,听到此处,也险些笑出声来。
好一个“玷污门楣”!
这顶帽子,扣得可真是又大又狠。
“然后呢?然后呢?”佩玉本就是个爱热闹的。
“然后,那柳承嗣,当场就......就吓尿了!”佩玉压低了声音,笑得前仰后合,“小姐!是真的!尿了!满大堂都闻见味儿了!他想跪下求饶,腿又是断的,‘噗通’一下,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真是......真是报应啊!”佩玉解气地直跺脚。
她是一心一意向着自家主子的,对柳承嗣那个“未来姑爷”,那是半点都瞧不上。
她一想到自家小姐这般天仙似的人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日后竟要嫁给那等酒囊饭袋,她心里就堵得慌。
更可气的是,那柳承嗣,分明都快定亲了,还敢跑去青楼鬼混!
如今,秋诚这一番作为,简直是替她们主仆二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活该。”郑思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她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心中的那点不快,早已烟消云V散。
她非但不再鄙夷秋诚,反倒......对他更高看了几分。
此人,不仅有城府,有才华,更有......傲骨。
他非但不是沉湎女色的俗物,反倒是将计就计,利用了这个局,反将了柳家一军,当众树立了自己“清高自律”的牌坊,又狠狠地羞辱了柳承嗣,将柳家那点攀附的心思,踩在了脚底下。
这一手,玩得当真是漂亮!
郑思凝的心中,那“联手”的念头,愈发坚定了。
“所以呢,”她放下茶杯,问道,“他前日那般发作,昨日......行程如何?”
“哦,”佩玉连忙道,“我打听了。秋世子住的那个‘听雨轩’里,除了那个叫杜月绮的漂亮丫鬟,还养着两个姑娘呢,一个瞧着风情万种,一个还是个半大孩子。”
郑思凝闻言,心中又是一动。暗道:“身边既有这般人物,又怎会看上青楼里的庸脂俗粉。看来果真是柳承嗣自作多情了。”
佩玉继续道:“秋世子前几日,倒真是像来游玩的,带着她们,去了白马寺烧香,又去了石窟观景,还逛了东都的西市......瞧着,倒真是悠闲。”
“不过,”佩玉话锋一转,“昨儿他哪儿也没去。”
“他......他又去柳家了。”
“什么?!”
郑思凝那刚刚舒展的眉头,瞬间又拧成了一个疙瘩。
“又去柳家?他不是刚把柳承嗣羞辱成那样吗?怎么还去?!”
“是啊,”佩玉也纳闷,“我听说,是柳传雄那老狐狸,一早备了重礼,上门‘赔罪’,又请他赴宴。然后......他就去了。”
郑思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柳家......”她喃喃道,“别是......他真看上那个柳清沅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郑思凝的心里,便莫名地涌起了一股烦躁。
不错,名义上,柳清沅是她未来的“小姑子”,两人在宴席上也见过数次,面上关系,也还算和睦。
但打心底里,郑思凝是看不起柳清沅的。
在她看来,柳清沅那种女子,就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
柔柔弱弱,风吹就倒,性子更是怯懦得不行,见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在柳府......过得怕是连个得脸的丫鬟都不如。
这种人,遇着事儿,除了哭,怕是什么都不会!
偏偏!
郑思凝最不忿的便是,这世上的男人,就吃这一套!
他们总觉得这种柔弱的女子需要“保护”,能激起他们那点可笑的英雄气概。
反倒是对自己这等有主见、有才华的女子,他们便觉得“难以掌控”、“不够温顺”!
那秋诚......他再怎么鹰视狼顾,说到底,不也还是个男人?
万一......万一他真被柳清沅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迷住了呢?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