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
他们搂着各自相熟的妓女,呼幺喝六,掷骰行令,好不热闹。
空气中,混杂着酒色、熏香、汗水与女人的脂粉气,形成一种黏腻而堕落的氛围。
“哎呦!我的柳大少爷!您可算是来了!”
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
她便是这“红袖招”的老鸨,人称“红妈妈”。
“红妈妈,今儿个的宴席,可都妥当了?”柳承嗣熟门熟路地问道。
“妥当!妥当!”红妈妈一双精明的眼睛,早就在秋诚身上转了八百个来回。
“这位......想必就是京城来的贵客吧?哎呦,真是......一表人才,龙凤之姿啊!”
“少废话!”柳承嗣得意地一摆手,“这位,乃是当朝成国公府的秋世子!”
“今儿个,把你们这儿的头牌花魁,都给小爷我叫出来,好生伺候着!若是怠慢了世子爷,小爷我拆了你这红袖招!”
“是是是!”红妈妈一听是国公府的世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奴家这就去安排!”
柳承嗣拉着秋诚,在牡丹亭的主位坐下。
这包厢的位置极好,正对舞台,又用一层薄薄的珠帘隔着,既能看清场中景象,又添了几分私密。
很快,柳承嗣的那群狐朋狗友也闻讯赶来。
“哎呀,承嗣!你可算来了!”
“听说你前几日得罪了贵人,腿都折了?哈哈哈,哪阵风又把你给吹来了?”
“滚蛋!”柳承嗣见着这群兄弟,腰杆都挺直了几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城成国公府的秋世子!”
那群纨绔一听,脸上的嬉笑之色顿时一敛,纷纷上前,恭敬地行礼。
“久仰世子大名!”
“世子爷能来我洛都,真是......蓬荜生辉!”
秋诚只是坐在那里,面色冷淡,对这些人的敬酒,也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杯,连唇都未沾。
他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让整个包厢的气氛都有些凝固。
——呃......不是逛青楼吗,秋世子怎么是这般表现?应该不会不喜欢的啊......
柳承嗣只当他是京城贵胄,天生高傲,不屑与他们这些地方纨绔为伍,心中虽有些尴尬,却也愈发觉得有面子。
看,连世子爷都肯跟我来,你们这群废物,行吗?
他连忙打圆场:“哈哈哈,世子爷......他性子冷,不喜热闹。咱们......咱们自便,自便!”
酒过三巡,宴会 正式开始。
红妈妈拍了拍手,丝竹之声一转,变得愈发缠绵悱恻。
“诸位爷,”红妈妈高声喊道,“今儿个,咱们‘红袖招’的十二金钗,齐齐亮相!姑娘们,还不快出来,给爷们请安!”
只见一群打扮得环肥燕瘦、各具风情的女子,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几个尤为出色的,缓缓登台。
为首的几个,正是洛都里艳名远播的几位花魁。
“......是映雪姑娘!”
“......还有怜香姑娘!”
......
“天呐,连轻易不出阁的阮香姑娘都来了!”
台下的纨绔们,几乎瞬间沸腾了!
柳承嗣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指着台上那个身段最为妖娆的女子,对秋诚道:
“世子爷,您看!那个就是映雪!活儿......咳咳,我是说......舞跳得最好!”
秋诚冷眼旁观,只觉得这群人,与那发情的牲畜,毫无二致。
很快,那些花魁与相熟的妓女,便各自寻了相熟的恩客,或是在席间穿梭,陪酒嬉笑。
柳承嗣的老相好映雪,扭着腰肢便坐到了他的怀里,娇嗔道:“柳爷,您好狠的心,这都多久不来看奴家了......”
“......小宝贝儿,这不是来了么!”柳承嗣得意忘形,大手便不老实起来。
而那位被众星捧月、压轴出场的阮香姑娘,则在红妈妈的示意下,莲步轻移,径直走进了秋诚所在的牡丹亭。
这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