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弦与秦筝二人,便这么各怀心思地闲聊了一会儿。
秦筝看着眼前这位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绝色女子,那双总是平静如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好奇。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交流,秦筝已经发现花轻弦并非是自己想的那种人了。
“说起来......”秦筝柔声问道,“还不知花姑娘平日里,都是做些什么营生的?”
“我?”花轻弦看着她,极为随意地摆了摆手,声音里很是随性,“我就是个小小的手艺人罢了。”
“哦?”秦筝看着她,俏脸上几乎写满了不相信,“那......不知道,花姑娘究竟是擅长何种手艺?”
“其实也没什么。”花轻弦极为凡尔赛地说道,“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机关之术罢了。”
“——机关术?!”
秦筝听完,那双本还有点儿试探的眸子里,瞬间便涌现出了不可置信的色彩。
她有些失态地伸出纤纤玉手,捂住了自己那因为惊讶而张得大大的小嘴,声音里充满了恍然。
“真的吗?!原来......原来花姑娘还是位机关术大家呢!”
秦筝自然能看得出来对方在自谦,并不会把花轻弦当作小人物看。
她看着花轻弦,眸子里闪烁出了复杂的神采。
——能以这般女儿之身,精通神乎其技的机关之术,想来,花姑娘定然是个不一般的奇女子。
——我记得......好像是有个姓花的机关术大家来着,而且也是西域人氏!
秦筝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也极为诚恳地说道:“方才,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望花大家莫要见怪才是。”
“也算不得什么大家。”花轻弦看着她这副充满了歉意的模样,心中产生了许多的暖意。
“别人都说是大家,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啦。”她极为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就是帮皇帝修修陵寝而已。”
秦筝:“......”
她看着眼前这位,正一脸“不过如此”表情的女子,只觉得一阵无语。
——你要是这么说话,那可就没意思了。
“说起来......”花轻弦看着秦筝,笑吟吟地问道,“还不知道秦姑娘是做什么的呢。”
秦筝那颗本还有点儿敬意的心,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竟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缓缓地垂下眼帘,很有些不自然地伸出手,绞了绞自己垂在胸前的几缕秀发。
一张端庄温婉的俏脸上,也很快飞上了一抹动人的红霞。
“奴家......”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奴家可没有花大家这般厉害。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奴身罢了。”
花轻弦的脸上瞬间便布满了愕然。
她看着眼前这位,无论是从容貌、气质,还是从谈吐、举止之上,都堪称是无可挑剔的女子,竟然会......会是个奴籍的?
可她这举止动作,分明又不是寻常的女子能学到的。
难道......是专门培养出来,伺候那些达官贵人的瘦马?
花轻弦最厌恶这种行径,对秦筝顿时生出许多同情来。
就在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怜惜之际,却又听见秦筝带着一股足以将人融化的缱绻濡慕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花大家不必为奴家怜惜。”秦筝看着花轻弦,平静的眸子里此刻却盛满了小女儿家的幸福与甜蜜,“奴家......已是遇着良人了呢。”
花轻弦听完,心中却是瞬间便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腻歪。
——不就是找了个大官儿伺候着吗?也配叫作良人?
——你要是自己都轻贱自己,可就不只能怪那些人了。
她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充满了善意的笑容。
“哦?”花轻弦看着秦筝,故作好奇地问道,“不知道秦姑娘觅得的是哪位良人?说不得,我也认得呢。”
她本是随口一问,却从秦筝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让她始料未及的名字。
秦筝极为羞赧地低下了头,那张端庄的俏脸上,早已是红霞满布,像个正谈论着自己心上人的小女孩儿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