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秋诚便让下人往国公府里传了个信,只说自己今日要与友人在外小住一晚,就不回去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地走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秦筝身边,眸子里满是温柔。
“筝儿,天这样晚了,还不回房休息?”
秦筝看着他,那张端庄的俏脸上,也同样绽放出了一个充满了欢喜的甜美笑容。
“秋公子......”她看着秋诚,面庞上展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涩与期盼,“可......可需要奴家,侍候您一晚?”
“算了吧。”谁知,秋诚听完,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不着痕迹地朝着一旁正竖着耳朵偷听的陈簌影瞟了一眼,才打趣道:“免得家里新来的那只小野猫又哈气。”
“哈?!”陈簌影果然哈气,“你在调侃哪个?谁是小野猫,谁又要哈气了?本姑娘怎么说也该是狐狸才对!”
而另一边,秦筝听完秋诚的话后,本还满是期盼的眸子里,瞬间便染上了许多失落。
......
说起来,秦筝与秋诚之间,本不该是这般客气而又疏离的。
她被秋诚救下之后,秋诚本是想着要将她给安然送出城去的。
可秦筝自己却说什么都不愿意。
她与秋诚,原来其实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两家的长辈甚至还曾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讨论过,要不要让二人结下亲事。
那时候的秦筝也曾天真的幻想,自己若是能嫁给“秋哥哥”,定然会很幸福的。
只是,后来秋家这边态度暧昧,秦家那边,也同样有点儿瞧不上秋诚这个捡来的养子。
此事,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筝自己其实是很喜欢秋诚的。
她总觉得,秋诚虽然平日里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可骨子里,却比那些同龄的纨绔子弟们要成熟上许多。
只是,家里不同意,她也没有胆子抗拒,便就这么眼睁睁地与秋诚生分了。
谁知,后来秦家蒙难,就在她即将要被打入教坊司,沦落风尘之际。
还是秋诚不计前嫌地出了手,将她给救了下来。
从此,曾经的“秋哥哥”便换成了“秋公子”,而那个跟在秋诚后面努力赶上他的“筝儿妹妹”,也成了一句包含心酸的“奴家”。
虽然,秋诚一再地强调,救她并非只是他自己的意思,也是得了家里长辈的允许的。
又以此要求秦筝还是叫自己哥哥便好,没必要改口。
作为示范,他也一直是喊着筝儿的。
可秦筝就是不肯改口,却又只赖上了他一个。
她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陪在秋诚的身边。
秋诚没办法,他也不愿意将自己这位曾经的青梅竹马给当作寻常的丫鬟来使唤。
只好是在这西湖之畔,买下了这么一处寻常小院儿,将她给安置了下来。
而秦筝自己,也同样是努力得很。
既然大家千金做不得了,沉溺于过去中患得患失是没道理的,秦筝认为自己要适应新身份。
而令人惊叹的是,她竟是真的在短短的数月之内,便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人选。
秋诚偶尔会来探望她,每每这时,便都会得到秦筝最为贴心的招待。
渐渐地,他自然也喜欢上了这里。
哪个男人会抵挡得住一个贤惠温柔的姑娘呢?
于是他时常便会来此住上一晚。
此事,国公府里自然也是清楚的,也没有多计较,毕竟秋诚与秦筝当年的关系确实亲密。
只是,让秦筝有些伤心的是。
无论她如何地暗示,如何地主动。
秋诚他,却从来都不肯碰她,今儿也是一样。
......
次日一早,睡了个心满意足的陈簌影,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地前来告辞。
她好歹还知道与秋诚道个别。
临行之时,陈簌影又极为大方地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本秘籍,递给了秋诚。
“我之前,答应了要教桃溪那丫头易容之术的。”她说道,“只是,后来事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