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看着她写满了倔强与牺牲的秀丽脸庞,凤目之中瞬间便燃烧起了滔天的怒火。
这怒火,并非是源于对女儿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的失望。
而是源于......被威胁.
在陆宜蘅看来,自己这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女儿,此刻这番看似是在为秋诚顶罪的言语,实则是一种威胁.
——你不是要惩罚诚弟吗?
——好啊!那你便连我一同惩罚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做母亲的,究竟狠不狠得下这个心!
“好......好啊!”
陆宜蘅怒极反笑,她看着自己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端庄威严的脸上,不由得布满了冰冷刺骨的寒霜。
“你以为,为娘便不敢教训你了吗?!”
她猛地一拍身旁的桌案,那上好的紫檀木小几,竟被她这含怒一击,拍得“嗡”的一声巨响。
“来人!”她厉声喝道。
早已候在门外、被方才那番动静给吓得心惊胆战的几个管事婆子,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一个个都跪伏于地,连头都不敢抬。
“将这个逆女给我压下去!”
陆宜蘅指着跪在地上的秋莞柔,声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凌。
“在她自己的院内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学院那边,”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自然,也就不用再去了。”
“是,夫人!”
那几个婆子如蒙大赦,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地便要将秋莞柔给架起来。
“姐姐!”秋诚见状大惊失色!
他连忙上前一步,想要将所有的责任都给揽到自己的身上:“母亲!此事与姐姐无关!都是孩儿的错!”
“你的错?”陆宜蘅看着他,却是冷笑一声,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嘲弄,“你以为,我会觉得你是清白的吗?”
她看着秋诚,曾经充满了甜蜜笑容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冰冷的的威严。
“你也给我回你自己的院里去!面壁思过!”
“待过上几日,我自有别的惩罚与你!”
......
正堂之内,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终于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
就在那正堂内侧的房门之后,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浑身抖如筛糠地瘫软在地。
秋桃溪简直是快要被吓坏了。
她从未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火。
那冰冷的眼神,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也无比的恐惧。
可比这份恐惧更为深刻的,却是那源于姐姐方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自白,给她带来了巨大的震惊与混乱!
——姐姐她......
——勾引了哥哥?
这个念头,如同最诡异的魔咒,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里回响。
她想起了,姐姐平日里看着哥哥时,那总是充满了温柔与宠溺的眼神;
她想起了,姐姐总是不动声色地为哥哥准备好他最喜欢的一切;
她更想起了,那一日,在书院门口,姐姐为了维护自己与哥哥,而与那苏若瑶唇枪舌剑、寸步不让的场景......
原来......
原来那一切,都并非是单纯的姐姐对弟弟的关爱吗?
原来在姐姐那温柔娴静的外表之下,竟也藏着与自己一般的不该有的心思吗?
秋桃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当日对姐姐用的激将法,没想到竟会一语成谶!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情绪,瞬间便淹没了她。
......
这场雷霆之怒的余波,很快便席卷了整个国公府。
府内诸人大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小姐与世子爷触怒了夫人,被关了禁闭。
其实世子爷还好,他之前也经常惹夫人生气。
可大小姐却是破天荒头一次,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
当然,也没人敢议论,毕竟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触碰夫人的逆鳞。
那几个知晓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