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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受的是最正统的士大夫教育,然而,她的娘家陆家,在江南本就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富可敌国的巨大商人家庭。
所以,她对于这些黄白之物,并不像其他那些清高的文人一般充满了反感。
她真正担心的,只是秋诚的安危。
“你说的那个姑娘,”她缓缓地开口,声音缓和了些许,“可信吗?”
“完全可以。”秋诚毫不犹豫地答道,“孩儿曾救过她的性命。”
“救过命?”陆宜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不屑与过来人经验的弧度,“救过命,又算得了什么?”
她看着自己这个,在某些方面还显得有些天真的儿子,告诫道:
“诚儿,你要记住。在这世上,最是靠不住的便是人心。”
“为了利益,有些人连生养自己的父母,连一母同胞的亲人都可以舍弃,都可以在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子!更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救命恩人?”
秋诚听着母亲这番话,默然无语。
他知道,母亲说得对。
可他更知道,他与洛明砚之间的关系,绝非是“救命之恩”这四个字便能简单概括的。
正堂之内,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秋诚就那么静静地低着头,等待着母亲将那股子怒气彻底地消散下去。
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语气平淡,开口问道:
“所以……”
“母亲您,又为何要派人跟踪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