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拒绝。
可陆宜蘅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紧接着便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幽幽地说道:
“想当年,我也还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来着。可自从嫁入这国公府,操持家务之后,这近几年来,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我自己也再难作出什么像样的好诗来了。”
“或许……或许是真的人老了,这灵感也枯竭了吧。”
她这番话说得满是失落与感慨,相当让人心疼。
秋诚那到了嘴边的“不行”二字,瞬间便被堵了回去。
他看着母亲那张写满了失落的秀丽脸庞,心中那点不情愿自然而然地就消失了。
秋诚心想,母亲一个爱惯了风花雪月的江南女子,十多岁时来了京城,从此转变为了精明的夫人,确实也极为不容易。
便答应她,又有什么难度呢?
“好。”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孩儿陪您去。”
随即,他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只是,既然是夫人们的聚会,我一个男人过去,没关系吗?”
“这有什么关系?”陆宜宜蘅闻言不由得失笑,“虽然参与的大多都是些女眷,可她们都是你的长辈。你一个小辈,还用得着避讳吗?”
“而且,”她又补充道,“往年的诗会,也总会有人带了自家的千金、公子过来。”
“一来,是想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出出风头,长长脸面;二来嘛,其实也存了让别人家的长辈相看一下的意思。”
“若是能对上眼了,那此后便能有一场极好的姻缘。”
陆宜蘅说到这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他,瞪眼说道:
“不过,你可不一样!你是要娶桃溪的!可不能被别人家的女儿给拐了去!”
秋诚听得是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有母亲看着,孩儿还能丢了不成?”
陆宜蘅却道:“人不见得会怎样,心却是说不定的。”
秋诚想了想,只得说道:“那孩儿到时候,不作诗,不画画,安安静静地待在母亲身边,总行了吧?”
“那可不行!”
谁知陆宜蘅却一口回绝了。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像个为孩子而骄傲的母亲,语气不容置喙:
“我的儿子这么优秀,凭什么要藏着掖着?”
“到时候,你必须得给我好好地出风头才行!”
既要去,还不能被别的姑娘看上;
不仅要低调,而且要好好地出风头……
面对母亲这充满了矛盾的要求,听着她近乎霸道无理的声音,秋诚还有什么话能说呢?
他只能苦笑着接受,就当是在哄母亲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