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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念父亲,但如果早日回来就意味着要打仗的话,我还是希望不要打仗。打仗太危险了。”
她的话也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然而,陆宜蘅听了却是再次摇了摇头。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双总是精明的凤目之中,闪过了一丝属于无奈与悲哀。
“傻丫头,”她说道,“你以为,这仗是想不打就能不打的吗?”
“朝廷此次大张旗鼓地出兵三十万北上抗敌。这一路之上,人吃马嚼,粮草军械,其耗费便如同流水一般,不知凡几。”
“若是大军就这么开到边境,与那蛮族遥遥相望,驻扎个一年半载,然后再灰溜溜地回来。那岂不就成了一场耗费了无数国帑的天大笑话?倒不如改个名字,说是大乾朝北塞观光得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这一仗,都是要打起来的。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区别只在于由谁先动手罢了。”
她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秋桃溪心里还抱有的一丝侥幸。
屋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凝重。
陆宜蘅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不该把这样沉重的事实告诉孩子们的,至少没必要让桃溪知道。
在她看来,秋莞柔和秋诚都是担负着大责任,需要早日为家庭分担的。
但桃溪嘛,她幸运的成了小女儿,又有个捡来的哥哥,就这样天真无虑的生活便是。
陆宜蘅清了清嗓子,强行转移了话题。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她看向秋桃溪和秋诚,脸上重新挂上了属于母亲的温和笑容。
“算算时间,你们致知书院,过几日应该便要举办‘秋日雅集’了吧?”
见秋莞柔点头,而秋诚一脸懵然的样子,陆宜蘅就知道这个儿子上课一定不认真。
她也没心思教训秋诚,便解释道:“这是致知书院的传统,一年一度的盛会,为的,便是考校你们这些学子在绘画上的功底。”
“届时,整个京城的文人墨客都会前去观赏,也不乏画道大家莅临指导。”
“诚儿和桃溪是新生,不强制参与。不过你们若是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去看看,长长见识。”
她说着,目光又落在了自己那个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的大女儿身上,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骄傲。
“今年的雅集,莞柔的作品也会参展,你们也去看看,好好学学,别整日只顾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