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半分情感。
秋诚缓缓地,抬起了头。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
陆宜蘅竟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秋诚脚边的地板上!
那上好的官窑青瓷,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与破碎的瓷片,溅得到处都是,有几片,甚至划破了秋诚的衣袍。
“你好大的胆子!”
陆宜蘅终于爆发了。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秋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美艳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声音更是严厉到了极点!
“秋诚!我问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
“她是你的亲妹妹!是与你一同长大的至亲!你……你怎能做出这等……这等禽兽不如的荒唐之事!”
她的质问,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秋诚的心上。
秋诚本可以找许多许多的理由。
他可以说,桃溪只是个孩子,依赖兄长,并无他意。
他可以说,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并无半分逾矩。
他可以说,一切都只是个意外,是个误会。
可是,面对母亲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这些苍白的借口,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心里,确实不坦荡!
他无法欺骗自己。
当那个温香软玉的娇小身躯,在深夜里,紧紧地贴着自己时,他心中所涌起的,真的只有纯粹的、兄长对妹妹的爱护吗?
当他感受着她那毫无防备的依赖与亲昵时,他心中,真的没有过半分不该有的、莫名其妙的旖旎想法吗?
没有吗?
不,有的。
正是这份深藏于心底的、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背德的念想,让他此刻,在母亲的质问面前,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陆宜蘅看着他那副默认的、充满了愧疚与挣扎的表情,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却在达到顶点的瞬间,奇迹般地,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疲惫与无奈的叹息。
“唉……”
她缓缓地,重新坐回了软榻上,用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那张布满寒霜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深深的倦意。
秋诚本以为,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母亲更为严厉的惩罚,或许是家法,或许是更为决绝的、将他赶出家门的决定。
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
然而,谁知,陆宜蘅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却再次抬起头,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无比复杂的、仿佛在看待一件棘手货物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失望,只剩下一种早有预料的无奈。
她看着他,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让秋诚的大脑,彻底宕机的话。
“既然如此……”
“你就娶了桃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