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异样红晕的苏若瑶,开口说道:
“苏同学,我看这诗会进行至此,大家也都尽兴了,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
他这话,本意是在催促。
可苏若瑶刚从那场盛大的、自我感动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到的,却是另一番意思。
她下意识地便认为,这是秋诚在暗示她,他们之间心有灵犀的交流已经完成,是时候结束这场无聊的聚会,好进行下一步的私下交流了。
“嗯,秋诚同学说的是。”
她连忙放下笔,那颗因为感动而剧烈跳动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她冲着秋诚温婉一笑,那笑容里,竟破天荒地,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小女儿家的娇羞与柔情。
她转过身,面向众人,声音清朗地宣布道:
“诸位,今日文会,佳作频出。然秋诚同学这首《咏菊》,立意高远,情感细腻,风骨与风雅兼备,实乃我辈之楷模。”
“若瑶以为,今日诗魁,非秋诚同学莫属。大家可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
在座的众人,虽然也写出了一些不错的诗句,但与秋诚这首足以名留青史的《咏菊》相比,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争辉,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大家都是极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然也不想再将自己那点拙作拿出来,在秋诚这颗璀璨的明珠面前,自取其辱。
于是,众人纷纷抚掌附和,口称“理当如此”、“实至名归”,场面一时间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苏若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有丫鬟捧上一个用红绸覆盖的托盘,“那这诗魁的彩头,便归秋诚同学了。”
她亲自上前,掀开红绸。
托盘上,并非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幅装裱精致的墨宝。
“此乃家父书房珍藏之物,是前年圣上南巡,于杭州西湖之畔,有感而发,亲笔题写,后又赐予家父的。若瑶今日将此物拿来做彩头,也是事先问过了家父的。”
苏若瑶介绍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当今天子亲笔题写的墨宝!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圣上的御笔真迹。
这彩头,未免也太过贵重了!
由此可见,皇帝对苏家的看重,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秋诚心中也是一惊。他连忙上前,恭敬地接过那幅墨宝。
展开一看,只见上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七个大字,笔力雄健,气势磅礴,确有几分帝王之气。
只是……那上面的句子,却是——
“一片两片三四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