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惊讶地抬头——她从未告诉过顾振宏自己的家乡，看来他早就调查过自己。顾言泽的手在桌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紧张。
席间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顾振宏不停地给他们夹菜，话题却始终围绕着顾言泽的童年：“还记得你五岁那年在幼儿园打哭小朋友吗？我花了十万块才摆平”“你第一次拿影帝时，我正在华尔街谈并购，没时间看直播”……每一句话都像在炫耀自己的掌控力，又像在刻意提醒顾言泽：你的人生，我从未缺席，也从未真正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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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顾言泽终于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顾振宏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好，那就谈谈正事。”他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这是两份合约。”
苏瑶拿起其中一份，标题赫然是“艺人经纪约”，甲方签字处已经签好了“顾振宏”的名字。她快速浏览着条款，越看越心惊——合约期十年，抽成比例高达70%，甚至规定未经甲方允许，不得擅自恋爱、结婚，否则需赔偿五千万违约金。
“这是你的新经纪约，”顾振宏看着顾言泽，“离开你现在那个小破公司，回到我身边，我能让你成为真正的国际巨星。”他又指了指另一份合约，“至于苏小姐，这是‘云顶娱乐’的新人合约，虽然只是个小角色，但至少能保证你在娱乐圈有口饭吃。”
苏瑶气得浑身发抖，将合约扔在桌上：“顾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顾振宏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言泽，你跟我走，我可以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你要是执意和苏瑶在一起，”他顿了顿，眼神扫过苏瑶，“我不保证她还能不能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
“你威胁我？”顾言泽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是威胁，是交易。”顾振宏笑了笑，“用她的前途，换你的星光大道，很划算。”
“顾振宏！”顾言泽猛地站起身，西装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只认钱和权吗？”
“不然呢？”顾振宏也站了起来，父子俩隔着餐桌对峙，气场激烈碰撞，“你以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怎么来的？没有我当年打下的基础，你妈拿什么供你学表演？没有我暗中帮你摆平那些狗仔，你以为你能维持‘高冷男神’的人设到现在？”
“我妈靠自己开超市供我长大，我靠自己的演技拿到影帝！”顾言泽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至于那些所谓的‘帮助’，我不稀罕！”
“不稀罕？”顾振宏像是听到了笑话，“那你问问苏瑶，她想不想要这份合约——”他突然转向苏瑶，眼神里带着算计，“苏小姐，你现在被全网黑，又被原公司解约，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签了这份合约，我可以让所有黑料消失，还能给你女一号的资源，否则……”
“否则怎样？”苏瑶也站了起来，尽管双腿有些发抖，声音却异常坚定，“顾先生，我承认我现在是遇到了困难，但我不会用我的感情去换所谓的资源。言泽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不会为了前途放弃我，我也不会为了资源离开他。”
顾振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会如此强硬。他盯着苏瑶看了很久，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看来我儿子的眼光，还不算太差。”
“爸，”顾言泽拉住苏瑶的手，“合约我们不会签，你死了这条心吧。”
顾振宏收起笑容，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好，很好。你们会后悔的。”他拿起桌上的合约，撕成两半，“从今天起，顾言泽，你不再是我顾振宏的儿子，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求之不得。”顾言泽说完，拉着苏瑶转身就走。
走出“云顶阁”，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苏瑶回头望去，88层的落地窗里，顾振宏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她忍不住问：“言泽，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
顾言泽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不冲动。和你相比，那些所谓的前途和资源，根本不值一提。”
苏瑶看着顾言泽认真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未来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