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柄恢复了平静的古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我的剑…它从来都只是我的剑…从今天起,它不再是了。”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坦诚,直视着陆小七,“陆小七,我必须告诉你真相。这把剑,霜华…它并非寻常凡铁。它来自我楚家禁地深处,一个连族中核心子弟都不得擅入的地方。我得到它时,它就被封印在那里。而它的剑鞘…”她弯腰,颤抖着拾起霜华,指尖拂过剑鞘靠近护手处那些暗金色的纹路,月光恰好洒落,那些纹路在微光下,清晰地显现出四个古老而扭曲的篆字——
丹神侍从!
“丹神…侍从?”陆小七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跳。墨玄在识海中揭示的上古秘辛,丹神的背叛,血鸦的爪牙…此刻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是的。”楚千雪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决绝,“家族只告诉我,此剑乃先祖遗泽,蕴含无上剑道,助我成就剑途。从未提及‘丹神’二字。但今天…剑中爆发的力量,与你丹炉共鸣的力量,还有这剑鞘上的铭文…一切都指向了那个被尘封的、可能极其恐怖的真相。”她抬起头,眼神中燃烧着火焰,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陆小七,我楚千雪的剑,不为侍奉任何可能带来毁灭的‘神’!我的剑,只为守护!守护我想守护的人,守护这片天地间应有的秩序!”
她猛地举起霜华,剑尖并非指向任何人,而是高悬于头顶!同时,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指尖凝聚起精纯的剑气,狠狠划向自己的右手手腕!
“嗤啦!”
鲜血瞬间涌出,殷红刺目!她没有丝毫犹豫,将染血的右手,猛地按向陆小七伸出的掌心!温热的血液,带着她坚定的意志和斩断过往的决绝,瞬间染红了陆小七的掌心!
“我,楚千雪,于此立誓!”她的声音清越而嘹亮,如同出鞘的利剑,响彻整个剑冢,穿透了尚未散尽的阴霾,“自今日起,斩断与楚家一切灵契束缚!此身此魂,此剑此心,唯守护是念!陆小七,你为混沌守护者,我楚千雪之剑,从此刻起,只为守护混沌而生!为你而战!为你而死!违此誓言,剑断人亡,神魂俱灭!”
血色的誓言,带着斩断枷锁的决绝和追随守护的赤诚,在剑冢上空回荡。陆小七感受着掌心那滚烫的、带着强大意志的血液,看着楚千雪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他反手紧紧握住楚千雪的手,两人的血液在掌心交融。
“好!楚千雪,我陆小七在此应誓!混沌之路,生死与共!你的剑,就是我们的剑!你的守护,就是我们的守护!”陆小七的声音同样铿锵有力,带着一种领袖的担当和同伴的承诺。
嗡——!
就在两人血誓交融的瞬间,陆小七胸口的混沌丹炉吊坠再次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青光大盛!丹炉上方,铁柱那岩石般的虚影再次浮现,他看着下方紧握双手、眼神坚定的两人,那张岩石般的脸上,竟然缓缓地、有些笨拙地,咧开了一个憨厚的笑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认可,响彻在陆小七和楚千雪的识海中:
“这丫头…靠谱!”
丹炉的嗡鸣,铁柱的认可,如同最庄重的见证。血色的誓言在剑冢的月光下凝固,斩断了过往的枷锁,也铸就了新的羁绊。
楚千雪感受到丹炉的共鸣和铁柱那声“靠谱”,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暖意。她抽回手,手腕上的伤口在精纯剑气的运转下迅速止血、结痂。她看向陆小七,又看了看一旁担忧的苏清雪和白小桃,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剑鞘上那四个依旧清晰、却仿佛失去了某种束缚力量的“丹神侍从”古篆上,眼神复杂。
“楚家禁地…”陆小七沉声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那里,一定藏着更多关于‘丹神’、关于你剑中混沌之力来源的秘密。这剑鞘,就是钥匙。”
楚千雪用力点头,眼神锐利如霜:“无论那里藏着什么,我都要回去看个清楚!家族隐瞒真相,我的剑又险些沦为邪物…这笔账,连同丹神的旧账,我楚千雪,必会清算!”
“我们陪你。”苏清雪上前一步,声音坚定。白小桃也用力点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