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儿,这三年来多亏有你在,你哥哥才能好起来。你跟祖母讲句实话,是不是心里喜欢你哥哥?要是,祖母就给你们定下亲事,让你体体面面地嫁过去。”
永昌伯府里,沈老夫人慈爱地看着站在堂前的苏晚渺。
苏晚渺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与两年前一样,才确定,自己真的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继兄大病初愈,能下地走路的那一天。
五岁那年,她跟着母亲齐氏进了沈家门,那时候,永昌伯府还是永昌侯府。
可三年前,侯府被牵扯进皇子夺嫡的事里,皇帝一怒之下,贬爵为伯,荣华转眼成空。
祸不单行,就在同一年秋天打猎时,继兄沈清渊从马上摔下,伤了腿。
太医看了都说没救,原本定亲的魏家也因此退婚。
自那以后,沈清渊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发脾气。
伺候他的下人轻则挨骂,重则被打残赶出门,没人敢再靠近他一步。
唯独苏晚渺,不顾众人的眼光,不嫌他的褥疮和恶露。
一次一次,推开那扇沉重的红漆木门,走到他的身边。哪怕被骂,被赶,她也坚持帮他擦身子、换药布。
冬天里井水刺骨,她一遍遍提水煮沸,再亲自试温,才敢沾湿毛巾替他擦拭。
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硬是学会了扛水抬人。
其实从十三岁起,她就发现自己对这个哥哥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有违礼法的感情叫她备受痛苦。
更何况,沈清渊早就和魏家小姐定了亲,她只能把自己那份感情藏得严严实实,还得笑着叫魏姑娘“姐姐”,替她送情书、送香囊......
直到沈清渊摔断腿。
而她,一点点走进了他的生活,成了他没办法失去的人。
所以这三年,虽然辛苦,却是她最满足的日子。
上辈子,沈老夫人刚说完这话,她激动得立刻点头答应。
可结婚之后,曾经对她温柔依赖的沈清渊,却突然变得冷漠,不和她说话,不让她靠近,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躲都来不及。
沈家世代读书,讲究礼法,她一直以为,他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碍于伦理不敢亲近她。
两年后,事情败露。
原来他早和别人有了私情。
那个女人,是他亲姨娘的侄女,他的亲表妹。因家族犯事成了孤儿,一直寄住在沈府。
那一刻她才明白,不是他守规矩,只是根本不爱她罢了。
母亲齐氏对表姑娘向来疼爱,可眼看沈清渊一心护着她,还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老夫人。齐氏气得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见母亲倒下,苏晚渺扑上去拽住沈清渊要个说法,巴不得拉着他们一起去死,混乱中,她没站稳,脑袋狠狠磕在房柱上……
本以为就这么去了,没想到睁眼又回来了。
“渺儿,祖母刚跟你说话呢。”沈伯爷笑着提醒了一句。
沈老夫人也慈祥地说:“这孩子,当初非要亲自照顾渊儿时那股子倔劲,谁劝都不听。怎么现在让你点个头,反倒扭捏起来了?”
苏晚渺听得心头剧震。
而她前世,确实曾在沈清渊病重时主动请缨,日夜照料,留下“痴心”之名。
虽然渺儿和渊儿是名义上的兄妹,但老夫人从小看她长大,性子温顺踏实,是个懂事的好丫头。
再说这三年来,外头都在传是苏晚渺日夜照料才让沈清渊慢慢好转。
如今大户人家最讲究男女有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常年陪在男子身边,名声早就不干净了。
如果能让她嫁进伯府做少夫人,既保全了她以后的日子,也能显出沈家知恩图报的好名声。
可苏晚渺却低头行了一礼,“回祖母,渺儿自小跟着母亲进府,多亏您和父亲照应,才能平安长大。兄长待我如亲妹,处处维护,如今他受伤,我尽一份心力理所应当,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这话一出,沈老夫人、齐氏还有沈伯爷全都愣住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当年她衣不解带守在沈清渊床前的模样,哪像是普通兄妹情?
“渺儿啊,祖母既然提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