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像是被激怒了,疯狂地往沈观的方向扑来。
就在这时,白鸢的木质神经突然暴走。
淡绿色的藤蔓从她的手腕、肩膀甚至脖颈处涌出来,像潮水一样缠上沈观的身体,在他身上织成了一张淡绿色的网。
这些藤蔓比之前粗壮了好几倍,神经末梢的光点变成了白色,像小小的灯笼,把沈观护在中间。
“我跟你一起!”
白鸢的声音在沈观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清晰。
她的右手死死抓住沈观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左手的木质神经则继续挡着红雷,一道又一道红雷打在藤蔓上,淡绿色的光点不断熄灭,却又不断有新的光点冒出来,像是在和红雷拼命。
沈观能感觉到白鸢的力量,不是木质神经的力量,而是她的意志。
那些藤蔓不仅在挡红雷,还在往他的血脉里输送着暖意,帮他缓解痛苦转化率带来的灼烧感。
他的眼眶突然有点热,却不敢眨眼,他知道,现在每一秒都很关键。
“阿蛮,左边有私兵出来了!”
阎包子的喊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沈观的思绪。
沈观用余光瞥了一眼,只见幽土实验室的合金门已经打开,十几个穿着黑色铠甲的私兵冲了出来,手里的能量枪对准了他们,蓝色的能量光团在枪口闪烁。
“阎包子,挡住他们!”
阿蛮喊了一声,手里的骨刀一挥,一道白色的刀气劈了出去,正好打在最前面那个私兵的能量枪上,“砰”
的一声,能量枪炸了,私兵惨叫着倒在地上。
阎包子立刻捏碎了手里的幽火符篆,暗紫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开来,挡住了私兵的去路。
“想打扰沈观?先过我这关!”
阎包子的声音带着怒火,他最恨的就是这些帮着胤氏欺负孩子的人,之前在培育室看到那些孩子时,他就差点忍不住动手。
私兵的领冷笑一声,举起手里的骨杖,那是胤氏三房赏赐的法器,能操控骨虫。
“给我上!
只要杀了沈观,大人重重有赏!”
领喊着,骨杖一挥,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无数白色的骨虫爬了出来,朝着阎包子和阿蛮的方向涌去。
阿蛮立刻吹起了腰间的骨哨,“嘀,嘀——”
的哨声在乱葬岗里回荡。
很快,远处的坟堆里传来了“咚咚”
的脚步声,几只半人高的骨兽冲了出来,挡在阿蛮和阎包子身前,与骨虫撕咬起来。
乱葬岗瞬间变成了战场,骨兽的嘶吼、私兵的惨叫、火焰的“噼啪”
声,还有铁树的震动声,混在一起,像一混乱的战歌。
而在这混乱的中心,沈观和白鸢依旧保持着姿势,专注地逆转着公式,他们的身影在红雷和白光的交织中,显得格外坚定。
当痛苦转化率达到89时,铁树的核心突然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沈观和白鸢同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从铁树根部涌上来,顺着血脉盾往他们的身体里灌,不是痛苦,而是纯粹的善炁,带着孩子的笑声和温暖的气息。
“成了!”
沈观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能感觉到,铁树的根须正在松动,那些缠绕在根须上的封印正在破碎。
他和白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希望。
“再加把劲!”
白鸢喊了一声,木质神经的光点突然变得无比明亮,像一轮小小的太阳,把沈观护得更紧。
沈观点点头,手腕用力,将血脉盾往裂缝里又插了几分,“轰隆”
一声,铁树的主干突然向一侧倾斜,树冠上的雷纹瞬间消散,那些缠绕在树干上的红雷也随之熄灭。
铁树开始倾倒了。
它巨大的树冠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暗银色的树干带着暗红色的黏液,像一头沉睡了千年的巨鲸终于跃出海面。
树干划过空气时,出“呼呼”
的风声,吹得周围的坟堆尘土飞扬,那些没刻字的木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快退!”
阿蛮的喊声响起,她和阎包子正与私兵打得难解难分,看到铁树倾倒,立刻拉着阎包子往后退。
私兵们也慌了,纷纷往实验室里躲,却已经来不及,铁树的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