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嗤啦——”
紫金色的电弧像活物般在焦黑的地面上窜动,每一次弹跳都留下一道深半寸的焦痕。
二十丈宽的裂口撕开雷场天幕,边缘倒挂的电弧瀑布垂落千丈,落地时溅起的电花能瞬间点燃岩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呛得人喉咙紧。
阎包子站在裂口内侧,胖硕的身躯像座铁塔般扎在地上。
他身上那件用“枉死魂布”
缝的围裙早被汗水浸透,深灰色的布料贴在圆滚滚的肚皮上,围裙下摆绣着的“菜要趁热,债要趁命”
六个小字,在雷光下泛着微弱的银芒,那是三年前,他在枉死城给小孤魂们做“暖魂粥”
时,最小的那个童魂阿豆用自己的魂丝绣的。
“阎叔,等咱们找到安全的地方,我还要吃你做的糖包子!”
阿豆软乎乎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阎包子粗糙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魂笼木笼屉。
笼屉是他用枉死城最硬的魂槐木削的,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护魂纹”
,十层笼屉叠在一起,足有他半人高,锅盖缝隙里渗出的七色蒸汽裹着细碎的光点,那是贪腐代码被魂火炙烤后产生的余烬。
他低头瞥了眼最上层的笼屉,里面躺着刚做好的“贪官脑花”
,那是昨天夜里,他跟着摘果敢死队潜入税务署魂库,从三个贪墨了千万魂币的税务员残魂里剥离出的前额叶。
当时那三个残魂还在叫嚣着“我是公职人员,你们敢动我”
,结果被他用魂笼木一敲,魂体瞬间散成了青烟,只留下带着浓重铜臭味的前额叶。
“公职人员?拿着百姓的魂币挥霍,连小魂灵的暖魂粥都敢贪,这样的脑花,正好给雷赦那小子添点‘调料’。”
阎包子咧嘴笑了笑,缺了一角的虎牙在雷光下闪了闪,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雷场的温度已经升到了六十多度,他的后背早就被汗水泡得疼,但他不敢动,因为他身后就是千名童魂,就是人域最后的希望。
“阎叔!
雷赦快过来了!”
缺口外传来阿蛮的喊声,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快撤!
我们能挡住!”
阎包子回头,透过七色蒸汽能看到阿蛮小小的身影,她怀里抱着一个布包,里面是给童魂们准备的干粮,她的脸上还沾着灰尘,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还看到血脉巨兽庞大的身躯,巨兽的背上载满了童魂,有的孩子吓得缩在角落,有的却攥着小拳头,死死盯着雷场深处,他们都知道,阎包子是在为他们断后。
“傻丫头,叔的蒸笼还没掀完呢!”
阎包子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们抓紧了,等叔把这‘全魂宴’端上桌,咱们就去人域吃糖包子!”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像是万千钢针在刮擦铁板。
阎包子猛地转头,只见雷场深处的乌云开始翻滚,一道银色的身影踩着电弧缓缓走来,银被电风吹得笔直,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里跳动着紫金色的雷光,正是雷赦。
雷赦的度比想象中更快,不过片刻就到了百米之外。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阎包子身前的十层蒸笼上,眉头微微皱起,鼻尖动了动,似乎在分辨蒸汽里的气息。
“用枉死魂做食材,用渎职数据当调料,阎包子,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雷赦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冰块撞在铁板上,“不过,你以为这些破烂能挡住我的雷罚?”
阎包子没说话,只是缓缓提起第一层笼屉的木柄。
魂槐木制成的柄身传来温润的触感,上面的护魂纹在他掌心的温度下亮起微弱的金光。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锅盖“嗤——!”
一股赤红色的蒸汽冲天而起,带着浓烈的焦糊味,蒸汽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黑色碎片,那是贪官脑花被魂火炙烤后剥落的贪腐代码。
蒸汽柱撞上倒挂的雷瀑,瞬间炸开,赤红色的雾团与紫金色的电弧纠缠在一起,出“滋滋”
的声响,像是滚油泼进了冰水。
“第一道菜,贪官脑花!”
阎包子的声音陡然提高,“尝尝?这可是用三个‘大老爷’的前额叶做的,每一口都带着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