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简本,果然发现沈玉兰的出生日期与记载略有出入,而沈清棠的名字,竟真如她所说,被生生抹去。
“这……这不可能!”一名年老族老惊呼,“族谱岂是儿戏,怎会被人动过手脚?”
张文书脸色煞白,嘴唇哆嗦,额角汗水如雨般滚落。
他想要辩解,却被沈清棠那双冰冷的眼眸盯得心虚至极,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一声啜泣打破了死寂——
“小姐饶命,奴婢只是听命行事啊!”
跪地的身影猛然扑倒,竟是沈玉兰的贴身侍女翠荷。
她浑身颤抖,泪流满面:“是沈姑娘逼我做的……她让我偷换张文书房里的笔墨纸张,用特制药水更改族谱内容,又恐吓我说若不照做,便将我发卖边疆……奴婢实在不敢违抗啊!”
这一番话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沈玉兰面容惨白,连连后退几步,几乎站立不稳,口中急声否认:“你胡说什么!我是嫡女,何须如此!我没有指使你,没有——”
“够了!”沈长庚猛然拍案而起,声音如雷,震得烛火摇曳,“张文书,翠荷所言是否属实?你还不从实招来!”
张文书瘫坐在地,双目涣散,终于颓然垂下头,颤声道:“老朽……老朽的确是受人胁迫……族谱……的确动过手……”
这一刻,整个宗祠仿佛陷入冰窖。
沈清棠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无快意,只有沉甸甸的悲凉。
母亲当年,便是这样被一步步逼上绝路。
如今,不过是把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件拿回来罢了。
“张文书。”她缓缓开口,语调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三本族谱副本,还在吗?”
张文书点头,嘴唇哆嗦:“在……密室之中。”
沈清棠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沈玉兰苍白的脸庞上。
“那便请诸位长辈,一同见证真相。”
她轻轻拂袖,缓步向前。
风穿祠门,吹起绣帕一角,那朵紫色棠花,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命运的齿轮,已悄然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