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空拳地撕咬着甲胄,直到被乱矛捅成筛子!
汉军的推进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步都踏着厚厚的尸骸。陷阵营的盾墙被一次次自杀式冲击撞得摇晃,长矛手的胳膊因反复刺杀而酸痛麻木。中垒营抢占粮仓时,遭遇了数千力士的疯狂反扑,吴霸身披数创,兀自浴血奋战,巨斧下亡魂无数。虎贲营在向内城突进时,被数股悍不畏死的力士(由张梁心腹“疯虎”褚燕率领)死死缠住,王当脸上那道旧疤又添新伤,杜长则利用对巷道的熟悉,不断设置陷阱,阻滞敌援。
虎卫营的突击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越靠近内城,抵抗越疯狂。狭窄的街道限制了重骑的冲击力,无数悍不畏死的力士用身体和简陋的拒马堵塞道路,从两侧屋顶投掷火罐、滚油!典韦双戟挥舞得如同风车,浑身浴血,座下战马也被火油灼伤,发出痛苦的嘶鸣。亲卫铁骑不断有人落马,被蜂拥而上的贼兵淹没。
战斗从黎明前的黑暗,一直持续到日上中天,又从正午厮杀到日影西斜!广宗城内,浓烟滚滚,火光处处,喊杀声、惨嚎声、兵刃撞击声、房屋倒塌声汇成一片末日交响!街道被尸体和鲜血堵塞,护城河的水被染得通红!每一座院落,每一条巷弄,都成了争夺的焦点,双方都杀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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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穷途梁死城破
内城帅府前,最后的修罗场。
张梁身披金甲,手持环首大刀,状若疯魔。他身边仅剩的数千最精锐的黄巾力士(多为张角亲卫),如同受伤的狼群,围护着帅府,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他们依托帅府高大的院墙和临时堆砌的街垒,以弓弩、滚木、沸油拼死抵抗。汉军数次强攻,皆被击退,尸体在帅府前堆积如山。
王康立马于帅府外一处高台,猩红披风溅满黑红的血点。他望着那杆在硝烟中猎猎作响的“人公将军”大纛,眼中寒光如冰。高顺、于禁、王固、典韦等将浑身浴血,簇拥左右。
“强弩曲!赵平!高横!”王康声音嘶哑。
“末将在!”赵平、高横抱拳。
“集中所有蹶张强弩!目标——帅府院墙及望楼守军!覆盖射击!压制!”
“诺!”
嗡——!嗡——!
数百张蹶张强弩发出令人心悸的震鸣!密集的破甲箭矢如同飞蝗,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砸向帅府墙头!惨嚎声中,墙头的反击瞬间稀疏!
“典韦!王固!何曼!周仓!王当!”
“在(末将在)!”
“虎卫营为锥尖!虎贲悍卒紧随!给本将撞开那扇门!斩下张梁首级!”
“吼!破门!斩将!”典韦爆发出非人的战吼,双戟交击!他猛地一夹马腹,受伤的战马长嘶暴起,竟再次加速!王固、何曼、周仓、王当如同四头出柙猛虎,率最精锐的悍卒紧随其后!
轰!
沉重的包铁帅府大门,在虎卫重骑的撞击和虎贲悍卒的劈砍下,轰然向内倒塌!
“杀——!”典韦一马当先冲入!双戟狂舞,瞬间清空门前之敌!王固弯刀翻飞,何曼长矛如电,周仓战斧劈砍,王当状若疯虎!汉军最精锐的锋刃,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捅入帅府核心!
张梁看着如潮水般涌入的汉军精锐,眼中最后一丝疯狂被绝望取代。他挥舞着大刀,嚎叫着扑向典韦:“苍天不公!老子跟你们拼了!”
铛!铛!
张梁刀法凶悍,竟与典韦硬拼两记!但他终究力竭,被典韦左手戟震得大刀脱手!典韦右手戟化作一道乌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噗嗤!
锋利的戟刃狠狠斩入张梁脖颈!一颗戴着金盔的头颅冲天而起!无头尸身狂喷着鲜血,颓然跪倒!
“人公将军死啦!”
“败了!彻底败了!”
张梁授首的恐怖景象,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击溃了所有黄巾军残存的抵抗意志!帅府内外残存的力士,或丢下武器跪地投降,或发出绝望的哭嚎四散奔逃。顽抗的火焰,在广宗城的血色黄昏中,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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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京观道不同谋
夜幕降临,笼罩了这座被鲜血浸透的城池。城内零星的反抗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