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放在嘴边，却并没有点燃，只是习惯性地叼着。
月光洒在她清冷的侧脸上，勾勒出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学校规定，十二点之前，必须完成四次巡查。”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没什么情绪起伏。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周斌嘿嘿一笑，凑近了半步，压低声音，“再说了，夜深了，初三的学生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都已经睡了。”
他本想讲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但叶可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沉默地向前走着，仿佛没听见。
“哎，可夕，我跟你说个笑话。”周斌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为什么风属性灵兽不喜欢打牌？”
叶可夕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嗯？”字，连头都懒得回。
她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银色的火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映出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清冷的侧脸。
“因为它们总是把所有牌都吹散了！o(n_n)o哈哈~”周斌干笑了两声，自觉无趣地挠了挠头。
叶可夕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模糊了她的轮廓。
她依旧没有说话，仿佛周斌的冷笑话和周围的空气没什么两样。
只是将手电的光束在一个灌木丛里多停留了两秒。
周斌自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他和叶可夕从学生时代就是同学，后来又成了同事，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完全适应她这种性子。
他知道她心里有事，有一道谁也跨不过去的坎，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像个苍蝇一样，在她身边嗡嗡地飞着，企图用自己的热情融化那座冰山。
可惜，收效甚微。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气氛略显尴尬地走到新生宿舍楼附近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前方拐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周斌下意识地摆出了戒备的姿势，精神力瞬间连接上了【夜狮蜥】。
但当他看清来人的瞬间，那股紧绷的气势又立刻烟消云散。
“校……校长？”周斌有些结巴，看清了来人正是李星蒙。
“校长。”
“校长好。”
周斌和叶可夕立刻停下脚步，神色都变得恭敬起来。
李星蒙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周斌身上。“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李星蒙还是白天那身得体的西装，戴着眼镜，怀里抱着他那只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黑猫。
他站在那里，仿佛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镜片偶尔反射出路灯的微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晚上好，周老师，叶老师。”李星蒙的语气温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周斌连忙摆手，在校长面前，他那点平日里的跳脱劲儿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变得像个乖巧的学生。
叶可夕也停下了脚步，对着李星蒙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校长，然后就退到一旁，继续沉默地当她的背景板，只是把香烟的熄灭了。
“呵呵。”李星蒙轻笑一声，目光越过周斌，落在了那栋灯火寥寥无几的新生宿舍楼上，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