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他几近干涸的理智。
那愤怒的一击即将落下时，杜梵便被那充满正向的情感拉回理智。
但也正因如此，当杜梵强行阻止愤怒的宣泄时，那股被压抑许久的力量便开始反噬。
不断从他体内溢出的黑气，诉说着“小黑”的不满与暴躁。
杜梵咬着牙，用尽全力，才将小黑塞回那扇门内，重新关上、锁死。
做完这一切，他的视线才慢慢恢复清明。
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席卷全身，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
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他。
“杜梵！怎么样？”
是张布秋。
“没事了。”杜梵喘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只是有点虚弱。”
张布秋松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笑着说：
“没事就行！刚才看你那样，我还以为你要化成厉鬼了呢！”
“你不会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我跟你说，我听说以前有一种职业叫茅山道士，可厉害了，专门驱鬼的。你说……”
杜梵没有去听张布秋后面的话。
他的目光落在周围。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低阶异兽的尸体，而在他不远处，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剑正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他明白了。
张布秋一直在这里，为他护法。
“……你要是真碰上了，我回头托我二舅的三姑的邻居家的儿子给你介绍一个，听说可神了……”
“谢了。”
杜梵打断了张布秋滔滔不绝的话。
“啊？”张布秋愣了一下，随即一巴掌拍在杜梵的肩膀上，“客气啥！咱们是……”
话没说完，他手下的杜梵直接一个踉跄，差点又跪下去。
张布秋瞬间变了脸色，手忙脚乱地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忘了你现在虚着呢！”
他干脆顺势扶着杜梵，在原地坐了下来。
杜梵靠着他，疲惫地闭上了眼，问道：
“校长和李老师他们……没事了吧？”
“比赛结果怎么样了？”
“不知道，应该没事吧。”张布秋挠了挠头。
“那大鸟一出来，所有人都散了。不过比赛肯定是被打断了，李老师有周老师他们护着，肯定没事。”
杜梵沉默不语。
有一部分的愤怒就是来自于麦邵书的不作为。
他赛前就拜托了麦绍书，提防“异通”的报复。
没想到，对方还是钻了空子。
即便他心里有过分析，对方大概率只是威吓。
可他不能赌。
他赌不起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杜梵挣扎着想拿出手机，给周斌报个平安，也问问现在的情况。
就在这时。
一阵细微的响动，从不远处的选手通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