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只看到了表面。你想想，联盟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形势变了。”麦绍书的语气沉重，“地底裂缝的活跃度越来越高，异兽的等级和数量都在飙升。我们需要更强的战力，需要更快地催生出能独当一面的强者。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雨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为联盟不想维持公平吗？原本的赛事条件，确实是限制在四阶到五阶，禁用魔具和特殊召唤等外力。但是，那些掌握着大量资源的世家和资本势力，联合起来向联盟施压。他们要求放开限制，让他们的子弟能用上最好的装备，发挥出最强的实力。”
“联盟这也是无奈！”
陆衍还是无法接受。
“是妥协，也是利用。”王振邦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有力，“比赛只是一个催化剂，丰厚的奖品是诱饵。联盟的目的，就是把所有天才，无论出身，都扔进这个最残酷的斗兽场里。让那些普通家庭的天才，去挑战特权阶层的子弟。让他们在生死一线间，激发出所有的潜力。”
“用特权者的资源，去磨砺我们真正的利剑。这，才是联盟的真正用意。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公平，而是为了催生出许多，强大的“种子”。”
陆衍呆住了。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冰冷而残酷的法则。
所谓的比赛，背后竟然是如此复杂的政治博弈和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他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朋友，杜梵。
他知道杜梵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哪怕师出江杭校长，但在这样不公平的规则下，他要面对可是各种世家和资本。
一股无力感和焦急感涌上心头。
不行，他必须做点什么。
陆衍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王振邦，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无比大胆的决定。
“老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那……那‘仪式药水’……能给我一瓶吗？”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麦绍书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师弟，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王振邦原本平淡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锐利如刀。
他没有立刻发怒，而是死死地盯着陆衍，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强大的压力让陆衍几乎无法呼吸，但他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师，我....我的朋友……他需要这个！”
王振邦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刺骨的冰冷和浓重的失望。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仪式药水？你当那是什么？可以随便送人的糖豆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在陆衍耳边炸响。
“那是国家级的战略物资！是无数科研人员耗费心血的结晶！它的每一瓶调动，都需要联盟最高委员会的审核批准！你想凭你一句话就拿走？”
“陆衍，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