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帐篷里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陆白云软成一滩春水，瘫在沈星辞怀里连手指都懒得动。
银白的发丝被汗濡湿，黏在泛红的颈侧，胸口还随着喘息轻轻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点发颤的软。
“累了？”
沈星辞低头吻了吻他汗湿的发顶，指尖划过他后背的红痕，惹得怀里人瑟缩了一下，透着慵懒的软。
陆白云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蹭得更深，把脸埋进对方颈窝，鼻尖蹭过喉结时带起一阵痒。
尾巴从身后搭过来，松松散散地圈住沈星辞的腰，毛梢还沾着点草屑，蔫蔫地耷拉着，再没了昨夜的力气。
帐篷外的篝火不知何时熄了，只剩些火星在灰烬里明明灭灭。
晨露打湿了帆布，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衬得帐篷里格外安静，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沈星辞以为他睡着了，刚想起身收拾，怀里的人却忽然闷哼一声，指尖抓紧了他的胳膊。
“别……”
陆白云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刚哭过的黏糊，“再抱会儿……”
他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却还是强撑着没闭上，琥珀色的眼睛蒙着层水汽，往沈星辞胸口蹭了蹭：“天亮了吗？”
“快了。”
沈星辞低头看了眼腕表，“再睡会儿，日出还早。”
“不睡。”
陆白云立刻摇头，尾音带着点固执的颤，“要去看日出……说好了的。”
昨夜情动时，他趴在沈星辞耳边，软乎乎地念叨要一起等第一缕光，说要让太阳看看，他的主人有多好。
此刻浑身酸软得厉害，可那点期待撑得心口痒痒的。
沈星辞看着他强撑着睁眼的样子，眼底的笑意里裹着点无奈的纵容。
他伸手揉了揉陆白云炸毛的头发，指尖划过那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犬耳：“起来？”
陆白云用力点头，却在沈星辞松手时，软得没了力气往旁边倒，差点滚下防潮垫。
“小笨狗。”
沈星辞眼疾手快地捞住他，干脆打横抱起来。
陆白云把脸埋在他胸口，红着脸不说话，只是尾巴尖轻轻扫了扫他的手腕，像在撒娇。
穿衣服时更是折腾，衬衫的纽扣扣错了两颗，袖子也扯得歪歪扭扭。
最后还是沈星辞替他重新整理好，指尖划过他发烫的皮肤时，少年还会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
走出帐篷时，晨露带着凉意扑面而来，陆白云打了个哆嗦，往沈星辞身边靠得更紧。
天边已经染上淡淡的粉，远处的山影在薄雾里若隐若现，空气里飘着青草和泥土的湿腥气。
“冷吗？”
沈星辞把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带着自己体温的布料罩住少年单薄的身子，连带着尾巴都被裹进了衣摆，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尖。
陆白云摇摇头，拽着他的手往山坡顶跑，脚步还有点发虚，却透着雀跃。
跑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沈星辞，眼睛里亮晶晶的：“等等我！”
他转身跑回来，把自己的尾巴从衣摆里拽出来，小心翼翼地圈住沈星辞的手腕，像牵着根毛茸茸的绳，“这样就不会走散啦。”
沈星辞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任由那截柔软的尾巴缠着自己，跟着他往山顶走。
晨光透过薄雾洒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的部分透着暖意。
刚在山顶的石头上坐下，陆白云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他往沈星辞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对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就睡一小会儿……日出了叫我。”
沈星辞低头看他，少年的睫毛在晨光里泛着金，没一会儿就阖上了眼，呼吸渐渐平稳，显然是真的熬不住了。
尾巴却还固执地圈着他的手腕，透着执拗的牵绊。
他失笑，伸手替陆白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轻轻拂过他泛红的眼角。
天边的粉色渐渐转成橘红，又染上金。
最后，太阳的金边猛地从山后跳出来，瞬间把天空染成一片滚烫的红。
山风忽然大了些，吹得沈星辞的发丝乱飘，也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