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不正，手才跟着歪了吧？”
这话不重，却让议论声瞬间停滞。
陆明哲的假笑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眼圈微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不然呢？”
陆川泽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沈星辞特有的漫不经心。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衬衫上的酒渍，动作与他平日的暴躁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难道要夸你泼得准？角度刁钻，力道刚好？”
陆父皱起眉，刚想呵斥“不得无礼”，却被陆川泽抢先一步：“爸，明哲弟弟手滑，我不怪他。”
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陆明哲发白的脸，语气陡然带了点市井的狠劲：“但下次再‘滑’，我可不保证我的拳头会不会‘不小心’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骨节被他刻意捏得“咔咔”作响，那是底层摸爬滚打练出的威慑，直白又粗暴，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
陆明哲吓得后退半步，眼圈瞬间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着唇装可怜。
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诡异，连陆父都愣在原地，似乎第一次看清这个“野儿子”眼底藏着的东西，不是只有蛮力，还有股子韧劲儿。
“我去换件衣服，免得脏了大家的眼。”
陆川泽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没有一丝狼狈，将所有目光甩在身后。
————
关上门的瞬间，陆川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抵着门板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地质问：“你到底是谁？！藏在我身体里做什么？”
“我就是你。”
那声音清冽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陆川泽的呼吸猛地一顿，攥着门板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节突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空荡的房间，仿佛要将那道声音的源头从空气里揪出来，眼底满是警惕。
眉峰微微挑起，带着几分审视，又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动。
他开口时，语气里的暴怒淡了些，多了点实打实的探究：“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你’来‘你’去吧。”
“啊？”
沈星辞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
“哪怕是副人格，不也应该有个名字吗？”
陆川泽语气里的警惕淡了些，多了点探究，带着戒备打量着，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沈星辞，我叫沈星辞。”
沈星辞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陆川泽在舌尖反复咀嚼这三个字，喉结轻轻滚动，莫名觉得这三个字比“陆川泽”听起来顺耳。
他没再追问，只是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花园里被风吹得摇晃的树影，那些影子张牙舞爪。
他低声道：“行，沈星辞，我姑且信你一次。”
这个副人格的出现，让他紧绷的神经竟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