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风正豪也召集了自己的心腹。
“之前让你们查的那些附逆门派，行动暂缓。”
风正豪的脸色凝重。
心腹不解。
“家主，为什么？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好几个门派都给全性提供了物资和庇护。”
“证据？”风正豪冷笑一声。
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他想起了会议上，李道然那个轻微的摇头。
那个动作，让他的杀意迅速冷却下来。
风正豪意识到，自己被龙虎山的惨状激怒了。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
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换个方向查。”风正豪下令。
“不要只查他们做了什么，更要查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去查他们的家人，他们的软肋。”
“查他们有没有被胁迫的可能。”
心腹有些为难。
“家主，这工程量可就太大了。”
“再大也得查！”风正豪语气强硬。
“我不希望我们的刀，砍在自己人身上。”
“去吧，给我一个最真实的结果。”
“是！”心腹立刻领命而去。
风正豪独自站在原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暗自庆幸。
幸好有道长在。
如果他一意孤行，按照最初的想法，用铁血手段“清除”那些所谓的附逆门派。
他或许能立威。
但也会彻底寒了那些被胁迫门派的心。
这会把他们彻底推到对立面，造成正道内部无法弥补的裂痕。
那位道长。
他看到的，确实比自己更远。
也更深。
……
仅仅过了不到半天时间。
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十佬的圈子里秘密传开了。
“找到了！千面狐找到了！”
陆瑾几乎是冲进了老天师的静修室。
他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和震撼。
静修室里，吕慈、王蔼、那如虎等人正在与老天师商议后续事宜。
“在哪儿找到的？”
老天师张之维睁开了眼睛，平静地问道。
“榕树集！”
陆瑾的声音都在颤抖。
“王宗的人赶到那里，发现那个家伙，竟然伪装成了一个卖糖人的老师傅！”
“已经被当场擒获了！”
“什么？！”
吕慈的脸色猛地一变。
王蔼直接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卖……糖人的？”王蔼语气中充满不可思议。
吕慈更是沉着脸，低吼道：“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榕树集。
一个普通的、没有丝毫异人气息的凡人集市。
千面狐，全性中最擅长伪装和情报收集的顶尖人物。
他最安全的藏身之处，竟然是在闹市，伪装成一个手艺人。
如果不是李道然的那一指。
就算把整个异人界翻过来，谁会想到去一个卖糖人的摊位上找全性的情报长老？
没有人会想到。
除了“天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看向了偏殿的方向。
那里，李道然正在闭目养神。
敬畏。
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那是一种面对神明的，彻底的折服。
“这等隐蔽的行藏，是如何被发现的？”吕慈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天师叹了一口气，语气平缓。
“天道示警，凡人岂能揣测。”
陆瑾深吸一口气。
“天师说得是，我们这些凡人，在他面前，就像是在玩一场泥巴游戏。”